食色第53部分阅读（1/2）

没有改变，几把弯刀的速度已经快若流行，飞行的轨迹上拖着长长的尾巴残像，可对于他来说，还是太慢了，就在陈进先还打算看看厉小刀还有什么花样的时候，几把没有命中的弯刀在空中打了来回，割烂了几座阳台，毁了几扇门窗之后，又朝着他飞了回来。

同时间，厉小刀又扔出了几把黑色弯刀，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黑色的弯刀无法命中陈进先，哪怕是这个黑色弯刀可以不断的回旋，也不行，但数量一多，就会对陈进先的行动造成极大的阻碍，这就是厉小刀的目的，如果陈进先足够轻敌的话，再让厉小刀放出几组，那么厉小刀的先期掩护就算达成了。

轰，一声巨响，老旧的房子玻璃纷纷碎开，门窗框基本都裂了，厉小刀的弯刀变成了黑色的水滴，如同绵绵细雨洒在了光线昏暗的地面。

“看不起你是一回事，没工夫和你这个配角拖延时间就是另一回事了。”

陈进先嘲笑着厉小刀，想利用自己轻敌制造麻烦，门都没有，轻敌只是说不准备使用全力，不代表会眼看着敌人给自己制造麻烦，陈进先明白，一旦那回旋的弯刀数量一多，恐怕厉小刀就要开始浑水摸鱼了。

“黑翼。”

厉小刀面目狰狞的在背后长出一对黑色的翅膀，通体开始被黑色的一层所覆盖，这是他将大部分能力与暗刃，暗水同化，加上封印被解开带来的能力增幅才可以使用的东西。

陈进先手轻轻一甩，指尖生出喷火火苗一般垂直的蓝色火焰状物质，原地起跳，瞬息就到了厉小刀的头上。

噗哧。

陈进先突破了暗刃覆盖出的刃甲，直接砍进厉小刀肩膀之中，他是要在一开始就卸掉厉小刀一条胳膊，让这个自以为是的配角明白什么是实力的差距。

厉小刀上来就吃大亏，当然不会甘心，但他也不至于昏头，直接被肌肉浆化，和鬼猴王一样，把陈进先吸住。

陈进先也感到了一股奇怪的吸力，当然第一时间就闪开，厉小刀的这种吸引力，对于陈进先这个程度的猎食者来说，根本就吸附不住，当然，拖延了一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了，翅膀一扇，胸口猛地生出长矛般的黑色尖锐物，直接捅入陈进先的胸膛。

转眼间，厉小刀又是一拳过去，陈进先在上空，反过来就是一脚，厉小刀直线下坠，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四五米深的球形大坑。

一矛，一拳，短暂的交锋中，厉小刀只能打出这点伤害，陈进先也就是胸口开了一个小伤口，面门有些吃痛而已，毕竟，他也没有想到厉小刀居然每个部分都可以随意生长出那种由奇怪能力构成的黑色物质。

厉小刀双手扒开泥土碎石，翅膀一扇，从坑里飞出来，实际上他这一下受伤比陈进先糟糕得多，陈进先那一脚，暗刃组成的刃甲就像是一层静止的水那样轻易被荡开，直接踹在厉小刀本尊身上，如果不是卸力做得好，就这一下就够厉小刀把肋骨全部从新长一遍。

“可恶，这该死的，封印的到底是什么怪物。”

厉小刀头很痛，他感觉到意识，情绪开始被另一个意识侵袭，显然这是龙九的担忧应验了，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刻，厉小刀除了和陈进先死磕下去，再没有别的选择。

陈进先与厉小刀的战斗仍在继续，厉小刀的伤势比周围的楼房都还要惨烈，陈进先也多处挂彩，只不过都是皮外伤而已，不过，这也让陈进先愈发恼火了，他没有想到厉小刀居然还有这样的实力让他受伤，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而另一边，迪亚坐在地上，无能为力的坐在地上，她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逃跑都没有什么希望，恨，内疚，慌乱，迪亚从来没有被这样多复杂的负面情绪所覆盖，可她能怎么办？在这种时刻，智谋，诡计都没有任何作用了，纯粹只是力量的对冲，就像是数年之前，她完败于历三月一样，力量的差距到了智力无法弥补的状况。

更何况，陈进先狡猾异常，迪亚完全因为心理原因自己陷入其中，厉小刀一样，伊娃也一样，三个人，无一例外的都被欺骗了。

厉小刀越打越强，越打越快，然而，陈进先却没有害怕，作为真正的强者，他才不会和那些假货一样，一遇到越打越强的就自乱阵脚，厉小刀越来越强又如何，他还是没办法动摇自己的优势，而这种状况的发生，必然是使用刺激性药剂，亦或是透支燃烧潜能的结果，无论是哪一点，都有两个必然性，一，在一段时间之后实力会大大缩水，二，会产生急于取胜的心态。

而厉小刀越来越疯狂的表现，也让陈进先越来越相信这一点。

只能说陈进先最多猜对了一半，依靠“神识”的解放获得力量的厉小刀，此刻已经走到了不是他用武器，而是武器用他的地步。

其二十二 天差地别，诡计与绝对实力

十分钟，厉小刀左手断了两次，翅膀断了一次，好在拥有了幻想修复的厉小刀可以无限再生，陈进先也多出受伤，看上去甚至比厉小刀还要狼狈一些。

“你的三板斧抡完了吗？”

陈进先抹了抹身上的血迹，带着阴桀的笑容问道，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厉小刀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陈进先也不得不承认厉小刀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只不过，对于远超预期的人，只会让他杀心大起，已经没有了玩的兴趣，只剩下立刻抹杀厉小刀的想法。

厉小刀飞在半空中，看着周围的房屋建筑，坍塌的坍塌，解体的解体，至少也是歪歪斜斜，不见一处完好的，贫民区这里本来就建筑密集，俯瞰下来，这里简直就变成了一摊被乱刀砍上几十百刀的麻将桌。

“希望那个蠢女人脑子还能好好的。”

厉小刀默念道，打到现在这个份上，厉小刀脱不开身，赢的希望也越来越小了，能够指望的只有迪亚暂时脱身，龙九应该传达了厉小刀话，并且准备找机会带着迪亚逃脱。

没有人会想到战场之上还能多出一个人，而且龙九的气息本身也是无法被察觉的。

“但愿我还能撑得久一点。”

意识越来越不清醒的，无时无刻，每一块肌肉都在产生撕裂的痛楚，厉小刀默念着这句话，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这种超负荷的状态，他可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陈进先没有思考过迪亚逃离的可能性，因为厉小刀没有机会援手，伊娃已经被牵制住，除非这里在多出一个人，可要是多出一个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转瞬间，厉小刀已经制造了成千上万个分身，整个这一片都被厉小刀所笼罩，每个分身都和本体一样覆盖在黑色之中，一堆黑色的翅膀，就如同在夜晚潜行的石像鬼一般。

“雕虫小技。”

陈进先轻声一句出口，身体旱地拔葱，直冲厉小刀本体所在。

厉小刀的无数分身向着陈进先扑去，每一个分身都仿佛是要撕裂这个人，而陈进先却是一路势不可挡，如同子弹撞豆腐一样，突破层层的分身，所有的分身都和最初厉小刀使用的回旋弯刀一样，变成了黑色的水滴落到地面。

厉小刀的本体和陈进先只有咫尺之遥，厉小刀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陈进先分辨不出自己的本体，反而抓不到这个机会。

“给我变成灰尘吧，渣滓！”

陈进先一声怒吼，左手如同钢爪一样紧紧的锁住了厉小刀的肩胛骨，另一只手张开，掌心漂浮着乒乓球大小的金色圆球，充满了爆裂的能量，仿佛就是宇宙爆炸开始时那个起始点。

“抓住你了。”

厉小刀肩胛骨向前一耸，活生生让肩胛骨，还有肩膀的血肉变成陈进先手中一团死肉，猛扑过去，一只手扣住了陈进先的右手，金黄|色即将爆炸的光弹被厉小刀和陈进先握在手中，就像是一颗随时要被挤爆的炸弹。

身体不停长出尖刺，把陈进先和自己连在一起，厉小刀这幅样子，简直就是打算同归于尽。

“白痴，你以为能困住我？”

陈进先嘲笑着厉小刀，这种方式根本就困不住陈进先，哪怕被困住，甚至于手掌心的光弹爆开，陈进先也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甚至于说，从头到尾，厉小刀本来是无法伤到他的，只不过他作为一个狩猎者，在玩弄猎物而已。

厉小刀冷笑不说话，对于陈进先的话，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把杀人当作游戏是一件彻头彻尾的蠢事，所谓杀人，就是简单，快捷。更何况，厉小刀从来就没产生类似同归于尽的想法，所以也不可能以困住陈进先为目的。

争取时间，让迪亚走脱，制造一个可能性。

陈进先突然眼睛一瞪，才意识到迪亚已经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不声不响的移动到了这里。

未知会带来惊惧，陈进先瞬间的疏忽，被厉小刀抓住，一记重拳出手，陈进先的脑袋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而他下意识的反击，也让厉小刀半边脸被掀飞得没了，半吊着的面部肌肉，露出森森白骨，后槽牙，侧脸看过去，就像是一张头部剖面图。

在火辣辣的刺痛中，厉小刀飞掉的脸皮重新长出，陈进先随便一扭头，恢复如初。

“不觉得现在主动权在我了吗？我只需要阻止你的行动就足够了。”

厉小刀半蹲在地上，发音吃力，但是气势十足的说道，陈进先必然急于追回厉小刀，而厉小刀不急，他只需要在这里阻挡陈进先就可以了。

“螳臂当车，也可以说主动权在它。”

陈进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他是真的火了，厉小刀让他的游戏玩不痛快，那他就让这个渣滓直接消失好了。

“那是，不过这个螳臂可能有点多，吧，暗水。”

厉小刀伸出手掌，用力一握，地面上无数黑色的水滴开始，转眼间化作各种形状向着陈进先扑过来，被打散之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会再次重组。

每一个都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这个数量几乎避无可避，陈进先不可避免的开启了无死角的盾墙，只是瞬间，盾墙外部就被彻底包围，陈进先几乎没办法前行，猛地散开盾墙，轰碎了暗水流，陈进先向高处一冲，暗水又一次跟了上来，和地面上一样，这些暗水即使打散也会凭空再次汇聚，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马蚤扰，阻碍。

陈进先没有飞行能力，他的跃起高度也无法到达暗水的极限范围。

“哼哼，无聊。”

陈进先冷笑着，心中却是无比的恼火，被逼到了展露真正实力的这一步，也就是说这已经不是游戏了，而是战斗，跟一个渣滓战斗，他在地狱中熬炼了二十年，居然被一个渣滓逼到这个份上，简直是不可原谅。

元素化！

二十阶的真谛，新的层次的诠释，厉小刀听过，但在此时他亲眼看到了，陈进先还是那个陈进先，他只是走着，暗水流化作的箭头不停的来回穿过他的身体，却好像只是从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影中穿过一般。

厉小刀本能的追了上去，除了能够肯定这就是陈进先的本体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更准确的说，厉小刀的意识已经开始处于被蚕食殆尽的地步，难以进行更加复杂的思考了。

另一边，伊娃且战且退，且阻拦，三个怪物接到了陈进先的指示直扑迪亚，伊娃也没办法完全拦住三个怪物，只能边打边退，干扰三个怪物的行进路线，和迪亚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便于在意外情况下及时出手。

与安静中战况激烈的旧城区贫民区不同，繁忙的列车站，其实是另一种安静。

“凯申，就这么走了？”

麟胧提着行李箱，抬头看着站牌，声音低沉，就像是感冒了一样。

“该走了，有些事情，太早了。”

常凯申回答道。

“早晚的事情，你就不怕你这个朋友会死？”

麟胧问道。

“公主不会想杀了他，除了她，小刀没那么容易死，当然，死了也不坏，也就是把一些事情提前罢了。”

常凯申随意的回答着，可他的心情，只有他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以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利益关系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朋友，有时候会是一个沉重的词语。

“与其担心这些虚妄飘渺的，还不是担心一些实在的事情。”

常凯申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

“什么？”

麟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联邦怕是不准备让南边的那老头过三百岁的生日了，当然，我们异鬼这边也一样，想来一年之内，要大乱一场。”

常凯申推推眼镜，淡然说道，活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无奈也许就是身为强者，却总是被弱者的命运所牵扯，终究无法摆脱名为社会的牢笼。

其二十三 血，分出胜负的姐妹

更新时间2012-10-02

“这就是元素化？”

厉小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目前也的确是最坏的结果，二十阶，全世界二十亿人只有不足百人能够达到的程度，厉小刀今天是实打实见识了元素化。

对方的身体就在眼前，可无论是打过去，黑色暗刃飞过去，都只能激起一阵灰尘，什么都碰不到。

精心的布置，失效了，厉小刀原本预计至少拖住陈进先三分钟，可惜，连三秒钟都不到，陈进先实在果断得出乎人的意料，他还没有遭遇阻碍，只是预计了一下厉小刀会造成的阻碍，没有一丝的侥幸心理，直接拿出了最强实力，元素化。

厉小刀也开启了最快的速度，脑海里，只剩下，加速，加速这样不停重复的字眼，陈进先太快了，而厉小刀必须赶在他前头。

风一样，闪电一样，光一样，这些形容都没有意义了，只是单纯的比谁比谁更快而已。

厉小刀败了，他没有理由不败，实力上不占优，智谋上未必过人，甚至于是心中的恨意和决心厉小刀也不能说比陈进先强，唯一能利用的不过是陈进先那变态的复仇心理和游戏态度，一旦“游戏”不存在了，厉小刀也就没有了依仗，差不多整整十阶的差距在此完全显现。

“孽种，直接去死吧。”

如同恶鬼的陈进先朝着迪亚冲了过来，龙九可没有傻到要留在这里，迪亚一个人面对着冲过来的陈进先，别说她的双腿已经失去了行动力，就算她还是好好的，在这种威势下，估计也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没法挪动半分。

噗哧。

飞溅的血花，裂开的内脏，却没有惨叫，和扭曲的面容。

被染红的不是那直直的苍金色头发，而是一头卷曲的金色向日葵般的长发。

伊娃挡住了这一击，陈进先的手从背后贯穿了她，从腹部钻出，然后拨出，伊娃跪地倒下，身体开始抽搐，她原本就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这一次抵挡，已经是在耗费潜能，伊娃已经三十岁了，对于在幼年，少女时期就干了太多不要命的事，已经榨干了潜能的她来说，现而今这种燃尽潜力的事情，已经和自杀无异。

不过，替迪亚挡下了这一击，她满足了，似乎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似乎自己更加像是这个家的一员，似乎那曾经的罪过又减少了一点。

迪亚狼狈不堪的爬过来，把伊娃搁在怀里。

伊娃的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淌，她没有和迪亚说话，也不想和她说话。

人在死之前，记忆的碎片会像是走马灯一样放映？很久很久以前，伊娃问过这样一个问题，可那时候，她并没有值得回忆的东西。

十多年前，伊娃第一次见到迪亚，那已经是迪亚六岁的时候了，第一次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有太多的不安，这时候的伊娃，已经是差不多要十七岁的女孩了，虽然依旧有很多事情她不懂，但只要知道这是夫人和先生的孩子就足够了。

但是，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椅子上的迪亚，在伊娃面前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辱骂她自己的父亲，对于伊娃来说，有着十分复杂感情的先生。

啪！

伊娃出手打了迪亚。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开头，也是结尾，迪亚并没有和伊娃多说什么，她跑着离开了。

那个时候的迪亚没有当场发作的原因，仅仅是她还没搞清伊娃的身份，以及其他各方面，在浮士德大公的教导下，六岁的迪亚已经知道了不打无准备之仗的道理。

第二天，冲突继续了，迪亚带着与生俱来的俱来的优越感在伊娃面前，好好的鄙视了一番身为野孩子，身为仆人的伊娃，结果是，六岁的小女孩被骂了。

就这样两个人杠上了，每一月，每一年，辱骂的称呼似乎都在改变，两个人的矛盾似乎在不断的升级，却也成了一种特别的亲近。

迪亚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而且并不怎么受哥哥们的喜欢，而作为父亲的曾原道，如同大多数父亲一样，只会给予那种沉默的父爱。

某种意义上，迪亚是伊娃带大的，虽然争吵从未停止，迪亚从来没有尊敬的称呼过伊娃一次，伊娃也没有停止过对迪亚的讽刺。

但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明白，对方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至少对于伊娃来说，迪亚是她唯一能够爱的东西，虽然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表达，对方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接受。

记得两个人还打过赌，如果谁亲切的叫对方一次，那就输了，要给对方当一整天的奴隶，结果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分出胜负。

也许，迪亚和伊娃从未想过分出胜负的那一天，因为讽刺，辱骂，已经成为了她们之间的沟通方式，不管这两个女人平常是多么的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做事做人是如何无所不用其极，本质上而言，改变不了的是那种希望被爱，但是又害怕的自闭心态。

伊娃开始觉得越来越冷了，生命开始快速的流逝，她要死了，不知道这份死亡到底有没有意义，但至少死之前在做的事情，是自己想做的事，似乎，已经足够了。

“喂，你这只母狗，别像只死狗一样摊着啊，你给我叫唤几声啊。”

迪亚捂着自己的眼睛，鼻子不停的啜泣着，嘴巴裂开，拉扯出一副笑容，恶狠狠的说道。

伊娃就这样看着迪亚，好不容易抬起手来，对着迪亚竖了一个中指没有说话。

手落了下去，迪亚捂着眼睛的那只手再也没办法去按住眼眶，制住泪水。

“你这个混蛋女人，别倒下啊，你不是要当我老爹的情妇吗，你不是说有一天要我叫你妈嘛，你给我起来啊！”

下巴一张一合，啜泣不止，泪水吧嗒吧嗒，迪亚痛哭着看着这一幕，看着对于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人，当她在记事薄上面看到伊娃的名字之时，除了震惊，又何尝没有一种担忧呢，只有对最亲密的人，才会有最深刻的怀疑。

“姐姐！”

迪亚近乎崩溃的叫悲泣，即将死去的这个人，是她不孤独的理由，而自己，是害死她的理由。

“终于等，和嗯，到这句话了，我赢了，你这个，和嗯，犹太贱种，你叫我姐姐了，你要当我一天的奴隶，额啊啊，呵啊呵啊，早上穿你最讨厌的大红色出门，换上你最害怕的平底鞋，然后去吃一碗臭豆腐，记住不准带口香糖，晚上找个男人跟你看一晚上的恶俗恋爱电影，就这样了，对了，还要”

带着沉重的呼吸，伊娃如同和时间赛跑一样说完了这段话，她已经没办法再发出声音了。

就在伊娃已经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已经无法判断那是不是死之前的幻影了。

伊娃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没有一点声音。

面前拿着把雨伞，一身黑衣的男子看着她的嘴唇。

“家人。”

男人这样回答了伊娃的问题。

伊娃的下一句话，似乎连迪亚都看明白了前半句，那是“对不起，先生”，至于后半句，迪亚并没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