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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婚,我已嫁第12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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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会所,赵浅浅心想,怎么自己要点幸福就这么难呢?

回到家,她收藏起所有的情绪,不想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这是她在租住公寓的最后一晚,也是出嫁的前夜,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她要对得起自己。

父亲赵庆山对她明显热情多了,收了林家大笔的聘金,别说娶儿媳妇的钱,就是娶孙媳妇,买地盖房的钱都有了,剩余的也够他们养老。叫他怎能不喜?

饭后,她进了卧室,找出婚纱,在身上试穿,对镜自照,呆了,这是她这辈子最美的时候!

婚纱是林忱带她去香港定制的,做工面料款式全都是拔尖的,赵浅浅蹲□子,捧起蕾丝,脸轻轻地贴在上面。

赵浅浅拿起电话,拨给林忱,她此时最想说的是——我爱你,是你圆了我人生最大的梦,那就是做一个漂亮的新娘,然后身边有一位足以匹配的男人。

电话通了,“有事?”

赵浅浅忍住心头的是没有过的好,她的主动示好让他顷刻就弃甲投戈。

林忱靠窗边,拨了电话,对方一直提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怎么会关机?他匆忙下楼,和萧兵交代几句,就驾车直奔了她家。

开门的是吴玫俐,见他来了,神色稍安,“这浅浅昨晚去酒店睡觉,这么晚也没回来。”

“那家酒店。”

“华海酒店。”

林忱二话不说,杀到华海酒店的前台,“你好,请帮我查询下昨晚入住的赵浅浅是哪间房?”

前台小姐输入身份证号,迅速在电脑里搜寻,“对不起,昨晚并没有一位叫赵浅浅的女士入住。”

林忱非常严肃,“麻烦你再查一遍。”

前台心里嘀咕,没有还查,面上还是笑的,“好的。”她再次迅速查了遍,“还是没有,先生。”

林忱走出酒店,内心沉重,太不寻常了,难道真的出事了?他开始拨打赵浅浅好友的电话。

第一个打给祝之娅,也是今天的伴娘。

“浅浅昨晚去你那里了吗?”

“没有,怎么了?”

“她不见了,你帮忙打给熟识的朋友,看有没有知道消息的?”

“好。”

第二个打给张佳丽,同样的问话,同样的结果。

林忱陆续打了几个她朋友,还是没结果。抬手看表,已经八点了,原本计划八点半出发接新娘的。

“林哥,你在哪?大伙儿可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这个新郎官。”萧兵打电话过来。

“萧兵,浅浅不见了。”林忱停了下,“你暂时不要告诉我父母,等我一个小时。”

林忱坐进车内,太阳穴嗡嗡响,头疼得厉害,任谁也没法在这种情形下冷静。婚礼当天,新娘离奇失踪。难道是她不想结婚,故意逃避,可是平常也没留下蛛丝马迹。再说证都领了,也没必要玩这套。

如果说是遭遇意外,想到这,林忱头疼得更厉害了。她平日和人无冤无仇的,谁会害她?难道说是突遭意外?

林忱想到了报警,可是没超过二十四小时,警方根本不受理,他正准备找人,电话响了,是祝之娅来的。

“林忱,我问了认识的同学和朋友,都没消息。是不是报警?”

“我正有此打算。”

“叶玟的老公是市局刑侦队的队长,办案经验丰富,找他怎样?”

“好。”

林忱刚发动汽车,就接到林富平的电话,“这怎么回事?都要接新娘了,你还在外面?”

“爸,我跟你说个事。”林忱深吸气,“浅浅不见了,这婚礼怕是不成了。”

“怎么会这样?这亲朋好友都通知了,还有你商界的伙伴,政界的领导。”林富平头也疼了,活到五十七岁,人近老年,最讲究的就是面子。这婚礼一取消,不知有多少人会在背后议论。

“我得去报警,这善后的事你和萧兵他们去处理。”林忱掐了电话,和赵浅浅的安危相比,这些虚礼真算不得什么。

到了警局,许恒军亲自做的笔录。

“许队,以你的经验,浅浅会遇到什么情况?”林忱问。

许恒军端了杯茶水到他面前。

“恒军,你以前碰到过类似的案件吗,你准备从哪里入手查案?”祝之娅追问。

许恒军坐下,陷入沉思,半晌回答“这事的确蹊跷。正常来说,如果是抢劫,财留下,人还在,就算下黑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是觊觎林家的财富绑架,至今一个电话也没来。还有一种可能是拐卖,这种案子看着不严重,其实最难查。”

拐卖?林忱的心沉入谷底。

“现在关键是离她最近的那条街没有安装摄像头,也就是说不能通过调录像来查线索。”

祝之娅也懵了,“那怎么办?总有办法的,对不对?”

许恒军看向她,表情从容,“只有采取死办法,询问临街的店家,问他们有没有见过。”

“那赶快去。”祝之娅起身,“我也去。”

“之娅,这是办案。”许恒军起身,“我会带人去,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林忱起身,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许队。”

走出警局,祝之娅抬头看向林忱,“你还好吧?”

林忱抿嘴,目光黯淡,“你说她到底去哪儿了?”

这样消沉的林忱祝之娅从没见过,她脑子里的林忱永远是意气风发的,祝之娅上前一步,想握他的手,又缩回去了,只是说着苍白无力的安慰话,“我们一定能找到她的。”

这话毫无力量,可却是林忱最想听的,他点头,“对,一定能找到她。”

看着林忱远去,祝之娅怔然着,为什么高瑞对她没有这样的真心呢?

林忱回到林家,朋友都走了,只有萧兵还在,“浅浅怎么了?”

“不见了。”林忱顿了顿,“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那她家人不得急死来。”

林忱皱眉,“我都忘了这茬,你去浅浅住的地方通知她父母,过几天她的房子该交租了,你提前交半年的。”

萧兵不明白人都不见了,干嘛还交房租,再说结婚了,林家有的是房子,何必还租屋。只是林忱这么说,总有他的道理吧。

待萧兵走后,林忱还在猜测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她和自己斗气,事前是没有征兆,可有些女人不就是喜欢生闷气吗?不过随即就否定了。当年她离开自己,都是堂堂正正地提出分手,何况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

李姜出来时,见林忱坐在沙发,脸色阴郁。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查清楚没有?”

林忱看向母亲,“已经报案了,等警察的消息。”

林富平从外面进来,长叹一声,“流年不利,怎么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林忱见父母没有一人关心赵浅浅的下落,心里一凉,也不愿多说了,“我上楼去。”

回到楼上,他继续拨打赵浅浅的电话,提示的声音依然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晚上睡觉,林忱怎么也睡不着,想到前晚,赵浅浅还窝在他怀里,皱着眉抱怨,“我好累。”今晚,人已不知所踪。

他当时想的是以后要把她养胖,如今他到哪去养胖她?

到了一点,他还睡不着,索性起身,找了一瓶红酒,坐在阳台,对着嘴倒,每倒进去一些,心里似乎就好受了那么一点。

林忱放下酒瓶,躺在摇椅上,看着黑色的穹隆,慢慢变成浅黑,再慢慢露出曙光。

黎明前总是黑暗,或许这是老天给他们设立的一道坎,过去了,就好了。

吴玫俐听到女儿失踪的消息,呆呆地站着,如果当初没把女儿送走,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做个朴实的农家女,找个憨厚的农村小伙结婚,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这人的命,真的是老天早就注定好了的。

大富大贵人家的媳妇,不是每个人都有命格可以承担的,浅浅她是有缘无分。

赵川山见老婆发傻,心慌了,推她肩膀,“这人家还没走,你倒招呼人呀。”

萧兵心里难受,“我先走了,以后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打我电话。”

吴玫俐痴痴呆呆走进女儿的房间,找出那件白色的婚纱,昨天她试婚纱时,自己躲在后面偷看,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女儿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怪自己妄想了,谁可以做到最美呢?

赵川山一只桡头,心慌,也不知怎么办?自己的老婆是方圆百里最美的女人,自己也不知修什么福气娶到了,人又贤惠温柔,平常对他多有体贴。

她可不能出事啊?这万一有事,自己可怎么办?

赵川山老婆身边,“兴明他娘,你怎么了?别吓我。”

吴玫俐恍恍惚惚,“我只是想起招弟小时候,好乖的,我们不该把她送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跳跃有点大,大家悠着点看。

、第五十七章

赵浅浅清醒时;手脚都被困住;眼睛也被蒙住;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心都要跳出来了。大脑空白,完全没法想事。

身下在动,异常的现象惊醒了她,她默默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现在的她是躺着的;不是在汽车上,也不是在床上;触感很硬,还会移动,难道是轮船?

想到有可能在海面上,心里更慌了。她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轮船出过海。

赵浅浅想到电影里的画面,仇家把对家绑架,扔进公海里喂鲨鱼,浑身发冷。她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死。赵浅浅冷得牙齿磕碰在一起,心里一直安慰自己,镇定,镇定,可就是没法镇定。

舱外有人在说话,是男的。

“光哥,你说老大叫咱们绑一个女人跑这么远送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干嘛?”

“老大也是收人钱财□。”这人声音粗狂,“咱们做下属只管执行。”

“那林家也是财大气粗的,老大这回可狠赚了一笔。”

“别乱说话。”

“唉,出门好几天,没女人泄火,憋得难受。”那人声音猥琐,“我看这娘们身材还不错,要不——”

“行了,等办完事哥带你去按摩。”这人顿了顿,“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老大不是早就说过,客户没要求的事就不能做。”

赵浅浅心惊胆战,听到这人的话,心稍安定,看来名叫光哥比另一个有权威。一时又想,到底谁在幕后指使的。自己平日和人无冤无仇,难道是李姜?

赵浅浅不敢相信这个可能,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儿媳妇,她照理应该不会下这样的黑手。

那会是谁?

难道是周雅青?她不甘被离婚,就□她。可也说不通,她都生了蔡经中的儿子,俩人好事也快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赵浅浅想起刚才那人说的林家,难道还真是李姜?

船舱打开,重重的脚步声逼近,有人松开她的嘴上的布条,“张嘴。”

赵浅浅心又惊了,难道是要给自己灌什么药,她咬紧牙关,闭得紧紧的,那人捏她的下颌,“再不张嘴,我就捏碎它。”

赵浅浅怕痛,反正都是一死,那就死得痛快点,她视死如归地张开了嘴,一股清凉的液体进来了,无味,和水的味道一样。

“好了,你听话一点,到了目的地随你怎样。”光哥重新给她缠上布条。

喝都喝了,赵浅浅闭眼等待,没有任何异常。外面没人交谈,赵浅浅仔细回忆发生的一切,只记得当时自己晕倒了,后面发生什么不知道,再次清醒已经在船上了。

她继续躺着,心想,自己不能虚耗着,得想点办法,手上被粗绳绑着,系的是死结,手往下移,裤兜里的钥匙还在,她心跳得欢。身子侧躺,食指探入,勾到钥匙环,拉出后,找到姑姑家铁门的钥匙,锯齿状,非常锋利。

船行驶得很平稳,偶尔会颠簸,好像不动了,有人进来,把她装进一个箱子里。

她蜷缩着,十分难受,还好双手已解开束缚,她把虚绑着的绳子卷成一团,放进袋里。手伸长,解开困住脚踝的绳子,依然虚绑着。

箱外传来声音,赵浅浅竖起耳朵,满头雾水,外语,她从没听过的外语。

还有几个男人的大笑声。

最后,归于沉寂,只有两男人的脚步声,时轻时重。她的头好晕,感觉不是走在平地,而是不停地向上攀爬,这楼得有多高。

“总算到了,大功告成。”猥琐声又起,“光哥,咱们去快活快活。”

脚步渐远,寂静无声。

赵浅浅展开自救,手脚都松动,关键是打开箱子,她找到锁扣,用力推,竟是开的。心下大奇。

爬出箱子,心里透凉,漆黑夜里,只有茂密的树林,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身上穿的是薄棉衣,站在这里,就算深夜,也感到闷热。赵浅浅茫然会,开始盘点自己身上的行头,除了一串钥匙,什么都没有。还好穿的是旅游鞋,适于山路行走。

夜这么深,不知这深山里有没有老虎,赵浅浅心想,自己得先找个避身之处。

抬头看向树梢,她脱下棉衣,绑在腰间,蹭地就往上爬,幸好小时在村里皮惯了,爬树掏鸟蛋的事也干过不少回。

她坐在树杈上,又饿又疲倦,从昨晚到今晚一整天都没吃,不饿才怪。现在的她身无分文,连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想到不可知的未来,内心迷惘。

夜半时,听到野猪的嚎叫,心里更是不安,不会有狼虎吧?就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间中,也曾小憩,始终不敢睡熟。

第一缕晨光透过树梢,掠过她的脸,赵浅浅用手挡了下,眼睛半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她要振作。

落地后,她把外套绑在腰间,找下山的路。她先理清思路,这座山应该不是旅游之地,至少她到现在没遇到一个人。山路净是泥沙,可见这座山非常偏僻。

她看着地上的行李箱,想了想,拎在手上,或许到集市上可以卖个零花钱。

山路陡峭,未经修缮,一路走下来,她心惊肉跳的,半途遇到一名猎人,肩上背着野兔和野鸡,想到这里人烟稀少,她不敢问路,倒是加快步子往下。

再走了一段,坡度渐缓,她想应该是快到山底了,还好没走错,也许是平常缺乏运动,脚都发软了。估摸着应该走了两个小时了。

见到马路的那刻,赵浅浅瘫坐在地上,终于知道什么叫重见天日。再见到路人长得和广东人相似,难道自己来到了广东,可路上为什么又要坐船?

路上人多,她胆子也大了,冲上前,逮住少男问“请问这是哪里?”

少男睁大眼,噼噼啪啪说了一堆,然后,赵浅浅头晕了,她完全没听懂。绝非英语,也非俄语,更非日语,韩语。

赵浅浅找了树荫下呆着,心里推算,这里应该是亚洲,毗邻我国,像是东南亚那边的人。

饥饿困顿的她坐在箱子上,靠着树干打盹,醒来时,太阳正烈,燥热袭来,她索性脱了羊毛衫,就穿了一件单衣。羊毛衫和棉衣都装进了箱子。

赵浅浅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是条小道,路上有几家店铺,餐馆居多,自己可一路询问,万一有懂中文的,就可沟通。

一路问去,不管她说中文还是英文,都没人懂,赵浅浅快绝望了,最后一家了。

她走进去,店主是位四十岁的妇人,很热情地向她招呼,依然是听不懂的鸟语。

赵浅浅肚子传出奇怪的声音,她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妇人,妇人抿嘴笑,打开身后的柜子。

赵浅浅面前多了碟春卷,看模样,十分好吃,只是囊中羞涩,她舔着嘴唇,“我没有钱。”

里间门开了,一位十几岁的男孩朝她笑,“没关系,我请你。”

赵浅浅也顾不上客套,抓起就吃,吃了一半醒悟这男孩会讲英文,她心想,自己也不能白吃,“小弟弟,你们店里需要人手吗?我流落在外想找份工作。”

男孩朝母亲叽叽咕咕说了一遍,妇人很友善地点头。

赵浅浅接过妇人递来的水,“请问这是哪个国家?”

“越南。”男孩说。

赵浅浅懵了,越南,她竟然来到越南了。

这家店是国内俗称的大排档,早上卖早点,晚上卖宵夜,因附近有家大型棉纺厂,工人们夜晚喜欢出来消费。

赵浅浅住的房间在店铺后,非常狭小,比起深山的待遇,她非常知足。

店里有电话,只是不能拨打国际长途,赵浅浅身边没钱,也不好开口问老板借。

老板娘四十三岁,丈夫早亡,带着儿子生活,人很和善,在附近人缘挺好的。

赵浅浅不想给她添麻烦,就没开口,想等着月底领了工钱再说。只是夜深人静时,心里虚得厉害,一时想起林忱,一时有想到他妈。这事十有□是他妈干的,自己就算联系上林忱,又有多大意思?

他能为自己做主吗?他会去警局检举他妈?想想,都不可能,自己何必去自讨没趣。

想到好日子曾离自己那么近,近得一睁眼就能看到,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一时又想到小鱼,也不知她现在怎样?平心静气地想,如果自己不能和林忱在一起,她留在高瑞身边也未曾不可。

赵浅浅这一个月白日忙着做事,睡觉时想着林忱,有时也会挂记小鱼,只是每日想念的时间是递减的。

月底是收档时点发的工资,想去隔壁的酒家打电话又晚了,赵浅浅仔细欣赏了越南盾,压在枕头底下。一时难以入睡。

明天给谁打电话呢?

父母,姑姑,祝之娅,唯独故意漏掉了林忱。

一个月后的新海,林忱的一天。

早晨,林忱六点半被闹钟闹醒,他昨晚应酬很晚回的家,林忱闭眼了几秒,翻身下床。

漱洗,换衣,走到隔壁房间,旋开门,走到床边,拍拍小姑娘的脸,“小鱼,起床了。”

林小鱼醒了,却故意闭眼,不搭理他。

“小鱼,你今天不赖床,下午我接你放学,带你去哪里好呢?”林忱故意止住。

林小鱼翻身坐起,抓住他的手,“我要吃牛排,冰淇淋,还要打游戏。”

林忱有点头疼,这姑娘就在家呆不住,逮着他就要去外面吃,外面玩,“那你作业怎么办?”

“我保证在学校写完。”

姑娘这么说,林忱还有什么说的,自然是弃甲投降。

送完林小鱼上学,林忱准点来到公司,想到婚礼过后的一个星期,高瑞就把小鱼送来,内心还是感最正常的时刻。

公事如山,好在他早就熟练了,熟练地签字,熟练地和客户应付,熟练地吩咐下属。

当所有的事都成为一种机械行为,人生就有点没那么有趣了。

林忱首次对赚钱感到厌倦,他的钱够几辈子花了,赚那么多,最想分享的人却不在身边,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下班后,他准点接小鱼下课,带她去了牛排馆,林忱对牛排没兴趣,就点了份面,其实面也不怎么好吃,最近什么东西在他嘴里都是一个味。

小鱼食欲很好,吃了一份牛排,一份布丁,一份水果,一份冰淇淋,还嚷着要吃玉米浓汤,被他言辞拒绝了。

小鱼撅嘴,“如果是我爸在,他肯定会让我吃。”

林忱明白她嘴里的爸是指高瑞,心里不痛快,脸上笑着,“你亲爸在这里。”

小鱼鬼灵精,知道自己口误了,眼珠一转,“要是我妈在,肯定会给我吃的,你把我妈找回来,没妈的孩子没人疼。”

林忱盯着女儿,知道她故意拿话刺自己,可自己就被刺得钻心的疼,这份疼不光是为了浅浅,也是为了小鱼。

他对不起她们母女俩。

在林忱的默许下,小鱼继续大朵快颐。

林忱有点闷,他去了外面抽根烟,回来时,小鱼冲他甜甜笑,“爸,这位阿姨说是有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第五十八章

林忱上前一步;“是不是有浅浅的消息?”

祝之娅看他;“是四平小学成立六十周年举行校庆,给你发了邀请函。”

林忱接过请柬;“麻烦你了。”

“我也是正好去了四平。”祝之娅笑得妩媚;“老校长可一直提起你,你会去吧?”

林忱敛眉;“说不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还带着孩子。”

“小鱼啊。”祝之娅偏了视线;“可以带她一起去;再说那天是星期六。”

“再说吧。”

祝之娅看着他;还想说什么;见他脸上像是写着生人勿近;充满距离感,就忍住了。

她转身正对餐桌,“小鱼,你想去玩吗?”

小鱼吃撑了,打个饱嗝,气味随空气扑来,祝之娅捂住鼻,退了步。

林忱皱眉,“小鱼。”

小鱼很无辜地看他,“怎么了?”

林忱不忍心在公共场合教训女儿,“很晚了,回家。”

小鱼跟在林忱身后,到了餐馆门口,扭头朝遥遥看他们的祝之娅做个鬼脸,心里得意,她刚才故意朝她打嗝的,熏死她去。

林忱发动汽车,“小鱼,你是故意的。”

小鱼知道亲爸火眼金睛,也没打算否认,“对啊,看着她就讨厌。”

林忱和祝之娅也算是同学,因着赵浅浅又有来往,听小鱼这么说,倒有些讶异,微微思量,“你讨厌可以,别摆在脸上就行了。”

这次轮到小鱼吃惊了,如果爸爸在,一定会教训她,要她和善待人,做个有礼貌的孩子。在小鱼的心里,还是一直把高瑞当做自己的爸爸,只是想到他把自己送给了林忱,又怨恨了。

“你为什么讨厌她?”

高小鱼托着腮帮,“这女人长得讨厌,笑起来也讨厌,说话更讨厌。”

林忱默笑。

到家,安顿好小鱼,林忱去了书房,打开抽屉,拿出一本红本,红色的大衣衬得赵浅浅肤色雪白,眉眼清亮婉约,她身子微微倾斜,靠着他的肩。他的表情还是没甚么大的变化,只是眼角隐有笑意。

林忱对着照片,仿佛就是昨天,可人已经不见了。

警局没几日来了电话,说是抓到一个拐卖新海妇女的犯罪团体,极有可能有赵浅浅的线索。

林忱那一整日都在煎熬里度过,傍晚接到电话,说是没有,林忱还很有礼貌地回了句,“麻烦了。”

电话结束,他把手机摔地上,心里的郁气还堵在胸口,站在窗前,林忱望着底下熙攘的人群,直到吴秘推门进来,提醒他已经八点了。

没几日,林忱又接到私家侦探的电话,说是在北方山区找到一名酷似赵浅浅的妇女,年龄外形都吻合。

林忱抛下公事,直飞山区,见到真人,心想,这侦探真是吃干饭的,不过是两三分相似,倒说成了□分。

就希望与失望中,林忱煎熬着。

约莫十几天后,林忱接到了吴玫俐的电话,“林忱,浅浅到家了吗?”

林忱刚开完后,满心疲倦,他揉揉眉心,声音极低,“没有。”

“怎么可能?她十天前打的电话。”

林忱站起,提高声音,“她有消息了?”

“是啊,她说她很安全,在越南,详细的情况等回来再说。”

“谢谢妈,我知道了。”

林忱重重坐下,心里半热半冷,摸索着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后,重重吸口,吸了半支就摁灭了。

他打萧兵电话,“你去查下86xxxxx的通话记录。”

“这号码怎么这么熟?”

“嗯,浅浅家的。”

“那我赶去县里查,明天才有结果。”

“抓紧办。”

林忱回家时,非常沉默,连小鱼都看出他情绪不好,“亲爸,你怎么了?”

林忱听到“亲爸”,乐了,心头的郁也散了,他低□子,摸小鱼的脸,“闺女,今天嘴怎么这么甜?”

小鱼往他怀里蹭,想了一个很正常的理由,“我要听故事。”

林忱抱她上二楼,想到浅浅给她生了这么好的女儿,受点委屈也算不了什么。

至于小鱼嘴怎么这么甜,真实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翌日,林忱接到萧兵电话时,正和客商谈事,他满脸歉意地对对方说“抱歉,我接个电话。”

到了走廊,只听萧兵的声音是掩不住的喜悦,“查到了,查到了。”

林忱的喉结滚动,干瘪瘪地挤出几个字,“你慢慢说,说清楚来。”

收线后,林忱吩咐吴秘,订一张去广西的飞机票,再和客商交谈时,林忱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原本预定的午餐也借口有事推辞了。

公事告一段落,他给家里打了电话,让母亲把小鱼接回家照顾。

坐在飞机上,林忱有点小紧张,他坐飞机的频率比常人坐公交的频率也低不了多少,然而此刻,他真的有点紧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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