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七】再出岔子（1/2）

张良领着鱼凰往回走，两个人各怀心事，彼此沉默。鱼凰尚处于试图消化方才短时间内得到的海量信息的状况中，心情不是一般的低落沮丧颓废。前途堪忧，未来渺茫啊……这都什么破事……

另一边，对于同样心不在焉的张良而言，让他觉得奇怪的则是青岩的言行举止。先前就得到过类似的消息，说是云初和河伯之间暧昧不清，今日一见，得到了证实。因此，他会出现在桑海，并且借酒浇愁，也是在情理之中。可虽然刚才明显看得出来河伯喝了酒，按照常理，他见到云初的反应也不该这么激烈。

想到这里，张良不自觉地瞥了正苦着一张脸的鱼凰一眼。

实在过于激动了——激动得，就像看到本来已经不会存在于这世上的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想法，让张良自己都心中暗惊：莫非，河伯知道些什么？他和云初的突然失踪有没有关系？张良皱紧眉头——虽然早有预备，若有人发现鱼凰不正常，就说她是失忆了，但这么快就让阴阳家的人知道，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这对他们不是什么好事——一旦得到消息，阴阳家势必派人查证，一旦查出现在的鱼凰不是云初，定然会借机针对儒家——情况对我方很不利。而且……如果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呢？

最后一个假设让张良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太过心不在焉的后果是，一直到破空而来的剑气已经逼到眼前，张良才惊觉有人来了——手按在剑柄上，但已经迟了。

“子房，看来成亲的感觉，很不错嘛……高兴得连老朋友来了都不知道。”张良听着这不无讽刺的话，低眼看了看恰恰在距离咽喉半寸处停下的剑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今天还真不该出来，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到了。

面前的男人一头银发往前飘起，加上一脸的冷笑，看上去犹如铁面阎罗，他身后穿着赤色衣裙的女子妖冶似曼珠沙华，傲然地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这一切。卫庄稍稍偏了偏目光，看向了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动作和声音的鱼凰，此时白凤的声音已经悠悠飘了过来。“张夫人真是好定力，眼见自己的丈夫被人拿剑指着喉咙，都不动声色。”说话间，白凤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的一个屋顶上，距离不近，但这边的人听着仿佛他就在耳边说话一般，十足十的嘲笑意味一丝不落地传了过来。

事实上，鱼凰之所以看上去如此淡定，是另有原因的。

鬼知道怎么突然就一股凌冽的气流向他们直直地冲过来了！鱼凰刚一抬眼就看到一柄剑冲他们飞了过来，这次反应倒很快，立刻看出就是折了渊虹的那把鲨齿——当下倒吸一口冷气，然而还没等她叫出声，卫庄就已经站在跟前，气场强大得让鱼凰觉得多吐一口气就会被压死——于是就呈现出一动不动看似淡定的状况——于是连白凤的话都没反应过来。

“你吓到我夫人了。”张良恢复冷静，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仿佛被剑指着的人根本不是他。“哦？”卫庄不甚相信地挑眉。张良轻轻一笑，对鲨齿视若无睹，侧过头看看明显呆滞的鱼凰，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握住鱼凰的手：“夫人无须害怕。”鱼凰听到张良的声音，总算缓了过来，但鉴于现场的低压，依旧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轻轻点头，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张良的手，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开玩笑……那是剑啊！还不是一般的剑啊！就那么指着他，虽然知道卫庄和他交情不浅，但是既然连穿越这么不靠谱的事情都发生了，万一卫庄一个手抖怎么办？还有张良同学你刚才是神游到哪里去了？我记得小四开头的时候你不是还和他打了个平手吗？不带这么吓人的好不好！

鱼凰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突然又感觉到一阵凌厉的剑气，鱼凰心里一惊，一抬眼才发现是卫庄把剑收了回去。

此刻卫庄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像是嘲讽，反而是担忧。“子房，怎么回事？”鱼凰替张良觉得莫名其妙——是谁先出现然后拿剑指着别人的？现在反过来问对方怎么回事算怎么回事？张良笑笑，对卫庄说：“她失忆了。”卫庄盯着张良看了半晌，而后沉声道：“白凤！”

鱼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蓝色的影子朝自己的头顶飞了过来——然后自己就被人揪着衣领吊了起来——而张良原本紧握着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

一瞬间，鱼凰大脑中很没出息地闪过一个念头：“又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