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十九】关于“睡眠恐惧症”(1/2)
等到张良和白凤会谈完毕,整座小圣贤庄已经陷入了沉寂——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人前从来潇洒翩翩的张三先生,在送走白凤之后,一点也不含糊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边松松筋骨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心里却浮起一些疑惑——白凤带来的消息确实严重,但所谓严重应该是相对他们这边来说,按理,不至于让白凤急成刚才那个样子。只不过冷酷的白凤公子在把消息带到之后,华丽丽地无视了张良略微疑惑的目光,面不改色纵身一跃便骑着凤鸟离开了。
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看到了鱼凰那张脸才如此烦躁。
骑在凤鸟背上,抱手而立的少年想着刚才那丫头的形容满脸阴郁——如此相似又如此相径,让他心里窜起无名之火。
那个女人,必须给我回来!
自然,底下的张良不会知道白凤那点固执的心思。突然的状况已经够让他动动脑筋了。
白凤离开后一个时辰左右,原本正在沉睡中的鱼凰忽然醒了过来——然后再次被惊悚了——颜路正坐在床边,张良正坐在床沿,前者面有疲惫之色,后者看着她的目光复杂难懂。
鱼凰懵了——今天几次三番的这是要闹哪样?难不成是警告我穿越过来以后要么就干脆别睡要么最好一睡不醒否则一醒就要有被吓到的心理准备吗?
“你们……”鱼凰坐起来,看看两人,喃喃开口。颜路瞧了她一眼,揉了揉眉心,低低一叹。这一叹,把鱼凰叹得更懵了——为何颜路先生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幽怨呢?难道颜良王道才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吗?
事实上,从很多个方面来说,张良成亲这一件事,对颜路而言,影响颇多。远的不说,就近的来看,颜路已经连着两次在深更半夜被某人从床上挖起来,原因还都和某人的新婚“妻子”有关。
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前,张良回到听风居时,灯火已熄。张良估计鱼凰已经睡下,便没有敲门,自己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虽然张良不像掌门伏念那般恪守儒家行为规范,但是对于生活在公元前的人来说,“玷污”清白姑娘家的名声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做的。早上对鱼凰说的“同榻而眠”这一宗,不过是一半试探一半玩笑。
好在听风居外室还有一张小榻。张良掀起帘子进了内室,打算把柜子里那一套枕被拿出来用。他自入了小圣贤庄以后便开始习武,目力比常人好,因为怕烛光惊醒鱼凰,就没有点灯。
但一进内室,张良忽然住脚,眉心不由得拧起——床上的人,呼吸的频率、节奏都不对。
一丝不安滑过心底,张良没有多想,一边小心周围一边点燃油灯。等到室内明亮,没有异常,他终于稍微安心,然后转身看向床铺。鱼凰在现代就不喜欢挂蚊帐,因此睡前也没有把纱帐放下来。所以,张良甚至没有走到床前,只是目光一扫,就发现了不对。
床上那个人正侧身向外侧躺着,整个身子都蜷缩在被子里,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抵在胸前,脸被长发遮住了一大半,因此看不清,但那一床抖得见鬼的被子,除非是傻瓜才会看不出有问题。
张良不是傻瓜,所以只一瞬间,便抢步到了床边——甚至没来得及思考是否有诈,探手拨开盖在鱼凰脸上的头发。等到他看清,心里又是一沉——刚才鱼凰脸色发白,现在倒好,红得发紫……
鱼凰气息紊乱,额头发烫,整个人抖得很厉害,张良唤了她几声,她依旧双眼紧闭毫无反应,显然病得不轻,而且陷入了昏迷状态。
此时虽然心里疑惑,但不是计较的时候。张良下意识地抽出鱼凰的手想替她把脉——久病成良医,张良的身体骨在他刚被带到小圣贤庄的时候被内伤外伤整得近乎支离破碎,这么些年能养成这副样子一直是颜路的功劳,而作为病人,在颜路身边耳濡目染若许年自然也懂了不少。
但手指刚搭上鱼凰的腕脉,不过须臾,张良就有点怔住了,末了低头紧盯着床上似乎陷入了梦靥中的人,片刻后,才急急地走出听风居往洗尘轩去找“颜医生”。
端的是颜路医品好,所以虽然忙了一整天处在上下眼皮都要打架的时候被张良拖到了听风居,手一搭到鱼凰的脉,大脑活跃指数立刻飙升到极值。
彼时一室寂静,只有衣料摩擦翻动的声音和某些节奏紊乱的呼吸声——张良站在旁边若有所思,颜路专心致志地下针,鱼凰……鱼凰专心地保持不省人事状,但呼吸声渐渐规律,状态平稳下来。等到颜路把扎在她身上的针全部拔下来,某个毫无自觉性的病人这才刚慢腾腾地睁开了眼。
“你在生病。”张良言简意赅地回答了鱼凰的疑惑,目光依旧幽深难明。鱼凰眨眼,本想问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居然吹了点冷风就生病了,但转念一想,也许是穿越导致自己的体质发生改变,也很难说。于是,话到嘴边就成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你自己不知道?”颜路没开口,倒是张良出声。鱼凰想了想——她这个情况算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算是“知其所以然而不知其然”吧?“受凉?”她试探性地问,颜路与张良对视一眼,颜路脸上难色一闪而过,鱼凰也没发觉。接着,又是张良缓缓开了口,语气温和可亲:“你体内气血相冲,阴阳失调,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二师兄自然会替你好好调理。”说完,张良偏头看了看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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