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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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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长河日落

作者:天外一道

脑中灵光一闪,谢云山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被叫做总管的男子是谁了。这小我私家曾经在关外横行,领着一帮马贼打家劫舍,几年前自己带着人马巡查防务的时候,在密云的一个山道上遭遇过他,交手之中被自己打落了山崖的“漠北人屠”苗奉天,其时以为他死了,没想到在这里又泛起了,看样子这恶人还真是命大,不外此人的功夫还算是不错的。现下正是艰屯之际,收在麾下,加以管制,应该照旧有些用处的。

心下计议已定,诛仙指的真力悄然迸发,无声无息的从“漠北人屠”苗奉天的颈后大椎穴袭入其体内,瞬间制住了他真力的运转,瘫痪了他的行动能力。这诛仙指力极为犷悍,劲力寻穴透体而入,可在瞬息之间瘫痪数条经脉,对人的内家修为及五脏六腑伤害极大,且具有无声无息的特点,本就是魔道中人搪塞正道人士时的一种阴狠残毒的功夫,当年正邪相争之时,这种功夫就曾是魔道中人的杀手锏之一,只是这种功夫需要一个较长的聚力历程,所以在正面交手的时候往往发不出来。由于想要留下漠北人屠的性命,所以谢云山仅用上了三分的诛仙指力,足以瘫痪苗奉天的行动能力和禁制他的一身功力,却是不会有什么后患。

因为发动诛仙指,大耗真力的谢云山,停歇了一会,调治了一下内息,刚刚破开舱板,进入了舱室之中。

饱受蹂躏的小丫鬟早已昏死了已往,谢云山跨过了小丫鬟的身子,抱着胳膊立定在“漠北人屠”苗奉天的眼前。

苗奉天愕然的看着谢云山,道:“你是何人,潜入这里想干什么?这船可是山东巡抚铁铉铁大人的,与官家作对,岂非不怕破家灭族吗?”

“嗯,有那么点官府中人的味道吗!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吗?”谢云山盯着苗奉天,笑吟吟的说道。

苗奉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突然满脸惊怖的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是燕王的人!”

“呵呵,跳崖的滋味不错吧!”谢云山道。

苗奉天满脸横肉扭曲了起来,道:“将军饶命啊!小人只是在铁铉贵寓混口饭吃,决不敢和燕王殿下作对啊!”

谢云山看着漠北人屠的样子,要不是被诛仙指力禁制了督脉,转动不得,只怕早已跪了下来。

脸色一正,森然气象油然而生,盯着苗奉天的眼睛道:“联络赵王,夹击燕赵,盘算的不错吗!”

漠北人屠苗奉天的声音里已是有了战抖,颤巍巍的道:“给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没谁人胆子呀,都是铁大人的意思,小的只是衔命行事,将军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将军有什么付托,小的肝脑涂地,一定办到。”

“好,别忘了你的话,否则我会再让你死上一次!”谢云山道。

※ ※ ※

九曲十八弯的黄河到了这豫东平原,不知是沾了秦岭山脉的磅礴大气,照旧因为这豫东平原的阵势开阔,河面在此处已是宽达数里,水势浩荡,汹涌东去。

延津渡临江而起,西接临江一侧陡削的岩壁,孤悬于江面十余丈处,铁索漫空,以犄角之势拉起了一座长达二十余丈的栈桥,江风浩浩,若是独立其上定可令人生出一种天下风云尽入我手的激情。

凭证谢云山的意思,漠北人屠苗奉天将楼船上的绝大部门护卫都派到了岸上布防,而且百数十名护卫撒的极为疏散,整个楼船上仅剩了十余人而已,就是这十余人也被疏散在了船上各处,难以呼应。

谢云山的身形犹如一个幽灵般,沿着楼板滑到了楼船的上层,轻松写意之极。楼上一片沉静,谢云山七拐八转间,正走得兴奋时突然一声极清脆的琴音传来,忙闪身到了一间房中,虽然有着苗奉天的配合,但意外看来总是难免的。

那琴音清到了极点,也脆到了极点,似乎只要是再加那么一点力,琴弦就将绷断一般。琴声似乎是从水里发出,又似是在云里飘扬。但若是在水里发出,那么绝无这悠悠然,笑看云散的淡泊情怀,若是在云端奏响,却又少了几分混着一池碧水,浅唱低酌,时光渐去再不复返的伤怀感。

谢云山的心跳徐徐减缓,似乎也为这琴声所感,一时竟然痴痴地怔住了。只是这琴音虽然伤时感怀,却忧而不伤,愁而不悲,格调极为雅致,隐隐亦可见得操琴者的风范。

谢云山听得片晌,突然在地上坐下了,连日来的劳累和风霜似乎一扫而空。

这样子过了半个时辰,琴音忽地消失不见,仿若一场春梦,再无痕迹可寻。谢云山的心底不由的生出怅然之感,如此的良辰美景,即将被血腥的杀戮所淹没,只以为今生今世如此的一个音中能手,在血腥的杀戮之后,空山寂寂,逝水渺渺间,还能从那里再度寻觅?

这时一个女声的叹息响起,马上整个天地似乎沉落到了寂静的海洋之中:“不知爹爹牺牲了女儿这一生的幸福,对陛下的削藩之举能有多大的资助?”

她的声音险些集中了这天地间的灵秀之气,柔而不腻,清而不寒,竟似乎就这么软软地钻进了听者的心窝,更像是一阵东风吹过大地般,随处都显得是生机勃勃。

谢云山的心忽地活跃了起来,似乎已经陶醉在这东风蜜意里。

琴音渺渺再度响起,似乎是在拨弄着人心底里最深处的影象,到了尾曲时,“铮、铮”地几声,刚刚徐徐止息。

一阵脚步声轻轻地传来,谢云山只以为心底一动间,一个悠然若仙的身影在心湖中泛起,只是轻轻的步履之声,却似是已经清楚无误地批注晰步履主人的清雅自然和全无造作,实是奇异到了极点。

谢云山不敢怠慢,足底真气一激,整个身形徐徐地升上了房间的上空,伸手抓住了椽子,身体一缩就进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这时步履声刚刚到了门口,然后是“吱”的一声,门儿逐步地开启了,谢云山凝目望去,刹那间神思不定起来,只觉恰当胸处似乎受了重重的一击。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正一丝一丝地飘入这间舱室之中,似乎是编织着一张梦乡般漂亮的网,而她黄衫淡箩,软带束腰,正立于这张网上,这个世界由她驻足处往外拓展,将这周围的一切都卷入了梦中,淡然脱俗,难以言说。舱门之外则是一片茫然无有边际的白水,舱室之内却又是一个无有止尽的春梦似的。

谢云山突然闭上了双目,心中升起剔然之意,过得好一会他才睁开眼来,心湖再度恢复了清静,再不激荡升沉。

眼前的女子一身纯白的宫装,如云的秀发上遮盖着一支质朴的步摇,经心梳理的秀发边,摇晃不已的精致步摇随着身形微动之间,步摇微微的晃动着,令整小我私家显得娇弱无力,直比那长居于月宫中,寥寂孤苦的广寒仙子还更要惹人爱怜!

如柳的发丝轻柔乌黑,从额角垂了几缕到脸侧,却将整个面庞衬得愈加清丽柔婉。眼瞳漆黑传神,似乎蕴藏着最为深幽的梦乡,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身于其中,再也不要醒来,衣裙上经心绣制的蝶戏的饰边,衬的身形体态更是那么的赏心醒目!

淡淡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却似乎就是为她量身定作的一件彩色的衣裳,而白皙小巧的耳颈旁细细的绒毛却也似乎在发着光,一切都有如在梦乡中一般。可是你很快就会忽视这一切,眼中只剩下她那冰洁纯净的容颜、风灵优雅的体态,让人不自禁的心醉不已!

谢云山直到此时刚刚注意到这舱室中的结构,禁不住哑然失笑。

这间舱室显然是为女子所准备的,颇大的空间内摆放着一些梳妆用品,明镜如霜,檀香吐雾,整个空间给人的感受充满了一种慵懒流放的味道,房间是以寒香木为架构,寒香木的产地多在高山之巅,且生长极慢,是以少有产出,纵然是伐得原木后亦多是为了转售,所以到了大明帝国的生意业务场所后由于经由了重重的转手,所以价钱贵得惊人。

寒香木天性偏寒,且能自然地散发清香,尤其为女性所喜。而这里整间舱室竟然是以寒香木构架,实在是让一般人的心理无法遭受,谢云山也是大叹惋惜,若是把这间屋子换了,只怕就可以供养一个百人骑兵小队一年的用度开支之外尚有盈余。

女子在房内坐下,对着明镜突然叹了口吻,她的风姿里带有一种难言的慵懒味儿,似乎这世界上的一切物事都全然不放在她的眼内。

谢云山心里虽然只管保持着冷漠,却仍是为之一震,这个女子对于修习魔门心法的他所造成的吸引诱惑实在太过于强大,叫他总是情难自禁地想要投入到她的世界中去。

“小姐。”随着一声叫唤,一个少女步履细碎地踏入房间之中,却是一个或许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容貌秀丽,圆圆的大眼灵活地转动着,配合着两条垂到肩后的辫子,整小我私家看上去很是清洁整洁。

她转了转眼珠,道:“小姐,你什么时候教我奏琴呀,小玉都等了好几天了。”

谢云山蓦然间明确了,这就是铁铉的女儿铁心萍。

铁心萍淡淡地一笑,半闭着眼儿道:“小玉这么急着学琴是为了什么哪,该不是拿了我的琴去讨盛情上人吧?”

小丫头大羞,跺着小脚道:“哼,小姐才有心上人了呢,人家这么小,怎么会有心上人。”

铁心萍似乎是很喜欢逗弄这个小丫头,轻笑着道;“谁说我们的小玉儿小了,也已经有十七岁了,正是该找婆家的时候了呢。”

小丫头娇声地不依,蹦蹦跳跳地过来牵起了铁心萍的手,边摇边说:“我才不要和那些臭男子一起呢,我要随着小姐。”

谢云山在上面看得哑然失笑,眼前的情形是如此的优美,充满了险恶的世间里难堪的一份清纯自然,纵然是见惯了血腥杀戮的谢云山也稀有地生出了一份清静宁和的心情。

只是谢云山的心中明确,优美的工具不会永远存在或者继续下去,在这漂亮的背后,隐藏的漆黑龌龊正在徐徐将其吞噬,而失败的一方,不光保不住优美的工具,同时也不会再有明天。谢云山突然间下了刻意:既然自己从来就改变不了这个世界,那就必须运用一切手段,成为这险恶世间无可争议的胜利者。

他的身体奇异地变化起来,竟似乎缩得越发小了,最后从椽梁间的偏差中滑了出来,在底下两人毫无知觉中移到了舱门之外。

这时已经是夕阳晚照的时分,天地间的暮色徐徐沉降了下来,河岸边几只无主的孤鸬水鸟争食而逐,唧唧喳喳地伸展着长嘴。

谢云山侧身靠着船舷,望着这满目的江波,开始徐徐的提聚全身的功力。

远处地平线下,凭证谢云山下达的指令,四百多骑禁卫骑兵的精锐,黑云压城般,正井然有序的展开着偃月形的攻击阵列。

第二十二章 血漫延津

作者:天外一道

雷鸣般的蹄声打破了夕阳映照下延津渡口的清静,像是急促的战鼓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似的。铁蹄踏地的轰鸣声急速地靠近着,纷歧会儿,展开了冲锋的骑兵那偃月形的阵列就似狞恶的飓风般,从尘烟翻腾的地平线上迅速的向着渡口栈桥的所在席卷了过来。三十骑、五十骑、一百骑、二百骑、三百骑,那铁骑洪流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灰尘飞扬,灰沙遮天,数百骑禁卫骑兵的冲锋,陪同着那庞大的铁蹄轰鸣,骏马、铁甲、长枪…夹杂着飞溅的灰沙,迅速形成了一股汹涌的大潮,在震天动地般的马蹄声中,如同一股股汹涌的浪潮般掩杀了过来。

顷刻间,河岸边上已是杀声震天,一场血腥的屠杀拉开了序幕。被苗奉天部署在岸上的百多个护卫们的惊啼声由最初的惊惧酿成了恼怒,他们该是已经看到了这些骑兵身上那些燕王藩属的标志,绝望的咆哮声和武器相交的震鸣声中,间杂着濒死的惨叫。如雷般的喊杀声威风凛凛如虹,而闪动的人影间则是那刀锋剑刃上闪烁着的冷光。

谢云山凝聚起来的近乎于魔道颠峰的真气终于开始发动,他再不需忌惮引起船上人的注意了。长笑一声,御风如飞,腾空一步踩踏上了船帆上的横木,然后微微俯下身来,眺望脚下不分昼夜奔流无止的大河。河面波涛翻腾,拍打着船舷,涌起了连天的雪浪。

忽的他微有所感,于是爽性闭上了双目,悄悄的、莫名的感受着遗世独立的逸气和鸢飞戾天的霸气,这两种迥异的感受同时在自己身上扩散,徐徐的融合为一。谢云山心中悠悠成韵,往日已然意会的修为感受变的冷淡起来,瞬间飘远。

他似乎想追逐那飘渺而走的意识般,身体凌空飞起,只是偏向却非欲着地似的,朝脚下的大河平平的漫射而去,先前闭起的双目依旧半阖着。在这沙场血战展开的当口,谢云山的修为竟是再有了突破。

谢云山身形似缓实疾的滑离船舷飘往河面,无声无息的没入了水中。身随意动,意随心转,心止如水,谢云山倏地攀缘至一个修行中人求之不得的至境。已然大成的魔功心法进入了消息皆宜的境界,任何的招式运用间,已是丝绝不会再影响他体内绵绵不停的真气的流转,这就好象长桥卧波、天马行空般,并行不悖了。

漫天的水珠,崩碎的木屑,在谢云山真气内力全力的施为下,以天罗地网之势罩定了楼船前部甲板上的七八个护卫的全身,令他们蓦然间感受到天地间似乎都充满了肃杀之气,一时间竟已是避无可避。

这一击,谢云山真正的厉害处在于“任势”,以致于片叶飞花都成了他杀人的利器。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孙子兵法《军争篇》)

谢云山在主动入水后发动的这一击,连水、木等诸般死物,都被他使用了。

冲淡洗练的逸气,劲健雄浑的霸气,豪爽疏野的大气,飘逸流动的清气,浑融于一体。谢云山似乎智珠在握般,嘴角凭空逸出了一丝佛家的拈花微笑来。

虽无利剑在手,天魔群仙破的剑势却仍借着体外四逸的真气汹涌涌出,以电耀霆击之势,袭遍了楼船前部甲板上的每一寸的空间。

轰然的巨响事后,楼船前部甲板上的七八个护卫已是盔残衣破,肌肤寸裂,在漫天腾起的血雾中倒了下去,连那生掷中最后时刻的惨啼声,也被那摧毁了他们生命的强鼎力大举量封在了喉中。

河岸上的百多个护卫们就像湍急的江水遇到了江中的巨石一般,本就松散的阵形在禁卫骑兵发动的如同水银泻地般无隙不入的攻击下,顷刻间就土崩瓦解,四下散开了。

敌对的双方刀剑相交,禁卫骑兵的凶悍狂猛的攻击,让这些险些没上过战场的护卫们险些连忙就心惊胆怯起来,而在战场上一旦心存了生死之念,自己的功力便往往只能发挥出五成不到,不少人更是把招式忘得一乾二净,只是靠着求生的本能胡乱地挥舞着武器,完全没有章法可言。

剽悍的禁卫骑兵们在护卫们散乱的阵形间不停的纵横穿插,不停的迸发着难听逆耳轰鸣的金属摩擦撞击声,陪同着庞大的声响,不停有种种武器被强大的气力震飞到空中,飞掠而过的铁骑,不停的激荡起漫天的尘灰。

船上的谢云山犹如卷起的一阵旋风般,夹带着一股让人心惊的霸气,拔剑突入了意图涌上船来的护卫群中,身影飘过,冷光闪动的剑锋携着逼人的威风凛凛朝人群中劈了已往,刀剑相击,“铮”的一声巨响,挡路的武器被砍成两半飞上了半空,而迅捷威猛的剑势并没有停止,伴着对方发出的一声惊叫,谢云山一剑把他劈成了两段,流溢的脏腑和鲜血飘扬在了空中。

登船的舷梯口,谢云山的身影不停的闪动,剑锋过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他酷烈的剑锋绞碎,临死的惨啼声在船舷边回荡,惨烈而壮阔。谢云山手中的铁剑和他体内的热血一样滚烫起来,散发出让人窒息的热意。护卫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恐怖,壮丽多彩的画面,每小我私家的眼中都不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谢云山再度劈出了天魔群仙破的剑势,刹那间激起了漫天的血雨和飘落的碎衣,鲜艳的血雾如红艳的桃花般在空中逐步的洒落。他血红的眼睛让人胆怯,而冲天的长啸声中,他踏着狼籍的尸体,凌空朝胆气已落的护卫们一口吻一连劈出三次“群魔狂舞”。

谢云山全力劈出的这一招,显示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剑锋带出的颤音充斥了周边的空间,无数的恶魔就像是刚从笼子里放出来一样,夹着震耳欲聋的嗷叫,露出森冷的獠牙,如饥似渴的朝周围的众人凶猛的扑去。

站在枕籍的尸堆之中的谢云山在这血雨腥风中煞气毕露,恍若魔神般,散发出了耀眼的光线。

※ ※ ※

延津渡口边的河岸上, 一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落幕,战场上已是寂静无声,只余下黄色的灰尘和鲜红的血水交汇在一起,鲜血淋漓,尸横遍野的修罗场景随处可见。倒卧的尸体千奇百怪,有的少了耳朵,有的去了鼻子,有的更是被开膛破腹,境况惨不忍睹。

剩余的十余个护卫僵跪在无边的血海中,周围尽是温热的尸体,他们被浓郁的血腥味牢牢困绕着,脸无人色,瑟瑟而抖。

漠北人屠苗奉天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无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的血腥味道中人欲呕,他的眼中露出了惨怖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战场上的杀戮竟是如此的酷烈。

漫天的尘灰中,谢云山长发飘扬,霸气冲天。楼船上百多人的护卫队伍只剩下了十余人,被谢云山麾下的禁卫押在了一处,看守了起来。护卫们的眼中露出不能置信的眼光望着尸横遍野的渡口,即即是苗奉天这样杀过许多人的悍匪,像今天这样如此惨烈的局势照旧让他心惊胆战。

谢云山低头望着染满鲜血的蓝色长袍,惋惜的摇了摇头,眼中酷烈的煞气逐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岑寂的眼光,他抬头对着沿舷梯走上来的这支骑兵队伍的领队向晋锋笑着道:“辛苦你了。只是此战我们虽然破损了山东巡抚铁铉的和藩之举,可是并不能肯定他所接纳的手段仅此一个。我们不行能找出他的所有手段,逐一的加以破损。为今之计,只能是尽快赶到霸州,从林玉成将军手里接过归我指挥的十万雄师的军权,尽速挥军东进,一举拿下山东全境,方是上策。”

顿了一下,待得向晋锋上到了船上,站稳了身形,方再度启齿说道:“这船上有几个铁铉送给西北赵王的女人,除了铁铉的女儿铁心萍外,你看上了谁,只管领了去。”

“属下谢将军的犒赏。” 向晋锋拱手行了一个军礼,答道。

转身谢云山对苗奉天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吧?”

苗奉天忙恭身道:“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将军只管放心。”

第二十三章 辣手摧花

作者:天外一道

或许老天也在哀叹人间的血腥和杀戮,本是夕阳晚照下晴朗的天色,却在顿饭的光景间,转成了暴雨肆虐的局势。滂沱的大雨如水般泼下,将黑云恣意的天空与波险浪急的渺茫河面混成了一片,雨雾弥漫,肆虐的风势宛如自九天扑击而下般,威风凛凛磅礴,涤荡着一切。脚下的楼船早已下了锚,悄悄的遭受着暴雨的冲刷。

谢云山和向晋锋静立在风雨下的船楼前的甲板上,百余个扫除战场的禁卫们并没有将这点风雨瞧在眼里,在积水中行动的法式依然坚实有力,不停的将一具具的尸体抛入挖好的土坑中。

迎着从天而降的冰凉雨水,两人踏上了通向船上主舱室的舷梯,回过头来又扫了一眼尸体枕籍的甲板,尸体上那数十双朴陋的眼睛似乎齐齐地望向天空,有的写满了不甘,有的是无尽的迷恋,尚有的是刻骨的怨恨。

两人扭过头来,谢云山对着向晋锋问道:“林将军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向晋锋道:“据最新的消息,林将军已将密云大营的十万人马拨到了将军的麾下,由监军程铭带着正向霸州开拔,预计泰半个月后可以到达,静候将军的吸收。林将军本人则赶往晋阳,准备与将军会商东进的部署。”

“好,既是如此,待明日午时,将士们休整之后,我们就前往晋阳吧!”谢云山道。

在船上婢女的服侍下,两人泡了个澡,之后沿着舷梯来到了主舱室那华美的金漆大门前面,一丝丝的声音微微的从门内透出,但却是听不清到底是些什么声音,深深的吸了口吻,跨前了两步,谢云山伸手推开了那两扇门扉。

眼前忽地一亮,却并不是因为灼烁,而是因为一副奇异的淫糜情形。

金漆大门后的空间颇大,大到可以容纳下数十人,而令谢云山惊讶的是,门后的大厅中不光有人,而且照旧为数不少的人。不下十个全身**裸,不着—丝半缕的玉人,在厅中的地上所铺的大红地毯上或坐或躺,琼浆的香气和少女**的芬芳同时萦绕在空中。

谢云山和向晋锋险些看得目瞪口呆了,十来个**裸的美少女前面,赫然是苗奉天那谄媚的笑脸。

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谢云山心中已是有了企图。原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能够顺手找几个船上的女子交欢,以便能够牢靠刚刚血战时获得突破的境界,现在有苗奉天的投合之举,看来可以借此享用了铁心萍主婢,而责任尽可以全推到“漠北人屠”苗奉天的身上了。否则以铁心萍的特殊身份,想动她,恐怕得有朱隶的许可不行,究竟对铁铉接纳什么样的应对之策,只能朱隶说了才算数的。

闲步的跨进大门,谢云山那修长的身材充满了一种儒雅而又威猛的气质,让一直在察颜辨色的苗奉天连忙殷勤的迎了上来,“将军,您来了!这些随船的歌姬还满足吧?”

“嗯!”谢云山随口应声着,同时不露痕迹的审察着四周,周围的一雕一木、一瓶一景都是精致无比。谢云山心下暗赞,这舱里的部署倒是很费了一番时光的。

“让各小队的队长们都进来放松一下吧。”谢云山一边走着一边对身旁的向晋锋付托道。

“好,属下这就去部署。”向晋锋应道,随即转身准备出去,却被谢云山叫住了。

“先挑好了再去不迟。”谢云山道。

随着苗奉天穿过香艳无比的前厅,两人进入了后进以寒香木构架了整间舱室的铁心萍的房间。谢云山忽地问道:“铁心萍主婢共有几人?”

苗奉天略做犹豫的道:“一共有五人,现在小人将她们关在底舱,如若将军要她们的话,小的直接把她们带到这内室来如何?”

“好!”谢云山微微一笑,暗忖看来苗奉天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将军请稍待片晌。”苗奉天略微的哈腰施礼退却了出去。

※ ※ ※

数股似麝若兰的幽香自门外渗入,陪同着脚步声的靠近,渐行渐浓起来。室内的异香耐久不散,若有实质般不停如缕的攻击着两人的神经。

须臾间,苗奉天带着几个大汉,拖着五个少女进到屋子里来。还没等谢云山等人发话,“禽兽!妳想干什么?” 铁心萍已是挣扎着叫骂了起来:“无耻,妳堂堂一个将军,欺压几个弱质女流,算什么英雄?”

“嘿嘿!干什么?教训你这个贱人还醒目什么?”苗奉天淫笑道,“将军,要不要把这臭娘们给她剥光了!”

“不要,你们这些禽兽”,铁心萍涕泪满面的哀叫着,身体乱扭,可腰带却一下子给扯开了,而肚兜的带子也给挣断了,一对美玉般的酥乳半露了出来。

“闭上你的嘴!”谢云山大喝了一声,道:“小贱人,你现在是我军的俘虏,你必须明确,这个世界是建设在邪恶的基础之上的。九五至尊的荣耀、道德礼法的规则都是建设在铁与血的基础上面。皇权的更替、王朝的兴衰皆是以血腥的杀戮来推动的。小贱人,你现在要遭受的,是所有失败者一定遭受的淫虐和摧残,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已是你现在唯一的运气!受着点吧,铁巨细姐!”

“把她们的名字报上来。”谢云山对着苗奉天说道,不再剖析已被吓傻了的几个少女。

苗奉天忙应声道:“将军,除了铁巨细姐外,其她的小玫、小娟、小莲、小荷四人都是陪嫁的丫鬟,将军请逐步享用,属下告退了。”

“好,你退下吧。”谢云山道。

谢云山探手抓住了身前一个叫小娟的丫鬟的**,五指如赢爪般陷入到肉中,让那高挺的**被挤压得变了形状。他嘴角荡起一丝淫虐的微笑,“嗯,这个你带到隔邻去快活快活吧。”

手掌一抬,身前的丫鬟尖叫了一声后飞到了一边,竟然是被他抓着**扔到了向晋锋的怀里。

待得向晋锋消失在了侧厢的门帘后面,谢云山刚刚动手将被制住了软麻穴的主婢四人抛到了榻上。

漂亮的少女那凄厉的尖啼声,越发体现出了她的无助和软弱。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羊羔,而她的挣扎和眼泪反而越发引发了谢云山心中的淫欲。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谢云山逐步的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铁心萍皎洁无瑕的胸围子那细细的系带。

在铁心萍的悲啼声中,谢云山淫笑着稍稍用力往外一扯,再向后一抛,皎洁的胸围子从空中悠悠的坠落,犹如被风雨无情吹落的花朵。雪白耀眼的肌肤,让谢云山的双眼爆出了一阵异样的光线,被牢牢束缚的双峰快乐的舒展着,浑然掉臂自己的主人是如何的悲痛。

谢云山把铁心萍下身的绸裤褪到了脚下,她已是近乎于一丝不挂的裸在了谢云山眼前。审视着她的身体,看着这样一个**的玉人袒露在自己的眼前,谢云山的欲火大炽,他的双手稳定的抓住那酥胸上雪白娇艳的嫩肉娇蕊,一边享受的嗅着童贞的体香,一边狠命的搓揉扭捏起来。

倔强的铁心萍刻意不在谢云山的眼前流露出她的软弱,于是咬紧牙根,强忍着心中极端的羞愤,但从来没有被人触摸过的圣洁玉峰,被如此毫无痛惜之情的抓捏着,那种异样的刺痛的感受照旧让她忍不住从琼鼻中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用力拉提了一下雪峰上的樱桃,谢云山松开了手,满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皎洁无暇的两团乳肉上,泛起出道道鲜红的指印,樱红如豆的嫩蕾,也变得殷红如血珠般,挺立于雪玉双峰的顶上。

“你不得好死!”铁心萍羞愤万分,高声的叫骂着。

“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不得好死吧!”谢云山狞笑着。

伸手拉开铁心萍的皓腕,把她的手按在了两侧,铁心萍已经**的身体被看了个通通透透。和胸围子同色的亵裤,牢牢包裹住丰满的溪谷,两条白嫩的修长**,纤细秀气的脚踝,让谢云山不禁有些看痴了。

“你这个畜生!快铺开我!”

看到谢云山的手伸向自己的亵裤,铁心萍惊惶失措的挣扎起来,但经脉被制的她,除了用极小的幅度扭动自己的纤细柳腰外,别无他法。

看着漂亮雪白娇嫩如花的**,在自己的眼前扭动纤腰,发动酥胸前的一对**嫩峰也随之徐徐跌宕升沉,跳跃不定,谢云山心中的欲火倏然高涨。把铁心萍的双手抬过头顶,一下子吮住了鲜艳的**,入口竟是那么的柔软和清香,谢云山瞬间感应下体变得胀硬了起来,而铁心萍则感应一股酥软传遍了全身,身体微微一颤,僵在了那里。谢云山一边吸吮着**,一边轻轻的噬咬着,铁心萍牢牢的夹住双腿,不想让谢云山看到她的羞态,但那萋萋的芳草、迷人的玉洞,以至连芳草笼罩的三角洲也照旧看获得。

感受到谢云山的手在自己的粉臀上抚摸,铁心萍直觉地感应这种尴尬的姿势像是自己在引诱别人似的。

谢云山捏了一把眼前这个腻滑娇嫩而又充满了曲线美感的粉臀,晶莹如上等的玉器,虽然还缺少一点圆润的丰满感,但线条极为流通,而铁心萍的芳心则是越发不安和恐慌起来。谢云山把手伸到少女的两腿之间,轻轻的拍了拍两腿的内侧,铁心萍瘫软的双腿无奈的张了开来,美妙的玉户袒露了出来。

“现在该是妳享受男子滋味的时候了!”

双手用力抓住铁心萍的粉臀,感受到自己的五指似乎要被那雪白肉丘牢牢吸住一般,深深陷入了柔细的臀肉之中。

狠狠的抓了两把,谢云山的双手接着左右一分,在少女悲鸣的呻吟中,埋藏在深深的臀股沟之中的菊门和玉户便应声展开。

探头到铁心萍的胯下,谢云山仔细视察起少女那方寸之地的妙物。

铁心萍的玉门关口第一次这样近的展现在男子的眼前,幼嫩的花唇白皙的近乎透明,小缝的双方是稀疏的茸毛,小缝向外沁着晶莹的液体,还带着童贞的芬芳。眼前的玉户粉红娇嫩,层层的嫩肉围成了一`` 朵娇艳的花蕾,不知道是因为畏惧照旧紧张,玉户里那层淡粉红色的薄膜正在微微的哆嗦着,似乎它也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运气。两片娇小玲珑的花唇无声的抽搐着,发动顶端交会处的那一颗粉色骊珠也在悄悄的收缩。短短的浅褐色茸毛柔顺平滑,略带卷曲,从谢云山的角度看已往,甚至尚有一点奇妙的光泽。

手指轻轻一点,谢云山咧着大嘴怪笑起来。

不知是因惊吓,照旧起先挣扎的缘故,玉户内里已经有些湿润了,层层的嫩肉上充满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经由这一阵子的折腾,铁心萍早已经骨酥肉软,全身失力。被如此玩弄淫辱的她就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悲凄的啜泣起来。

谢云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亮出了自己那恐怖的武器,现在这粗长之火柱早已坚硬如铁,十分壮硕了,挺拔的冲着少女的**跳动不休。

谢云山把**分了开来,内里的情形更是令人兴奋。探手掀开稚嫩的小**,找到阴蒂,轻轻的挑动着。不久,少女的阴蒂就变得坚硬而充血了,接着谢云山轻轻的用手指梳理着少女稀疏的阴毛。

女人的阴毛是最能引发女人羞耻心的地方,男子无论用手指绕着阴毛,照旧一根一根的梳理都市轻易的击溃女人的羞耻心和防护意识,当一个女人受到男子不停的挑逗时,任何矜持和羞耻都市有瓦解的时候,那时你就可以任意的玩弄她,不会再遭到拒绝和反抗,也可以实验许多差异的交欢姿势。

谢云山见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捡起铁心萍那白色的亵裤垫在她的臀下,随后把**顶到了阴门的入口,道,“我要进来了,以为疼就只管高声的叫出来。”

当感应一根火热坚硬的工具抵在了自己的下体,铁心萍终于忍不住再次挣扎起来。

但一对粉嫩的臀肉牢牢的被谢云山抓在手中,她恰似一只被定在榻上的漂亮蝴蝶,挣扎和转动只是增加了对手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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