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是人间春日（二）（2/2）

等回过神来，苏谙被自己抱在怀里。

“苏谙，你怎么样？”他语气急促，扶着苏谙的头问。

“头怎么样？有没有事？痛不痛？”

……

无言，还是无言。

这短短的几秒里，只有苏谙疼痛的呻吟。

她甚至说不出话。

孟钦抱起苏谙，朝房间跑。

怎么会，怎么会发展得这么快，苏谙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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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电话那边略有停顿后，传来一个声音，苍老，缓慢。

“我本以为这一天会慢一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孟钦沉默着，喉咙哽咽着有些酸痛。

那边又继续：“回来吧，带谙谙回家。”

“我会尽力的，还有希望。”

孟钦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今晚的第一句话，喉咙像是被刀锋划过，渐渐升起灼热感。

烧灼着呼吸，空气都变得稀薄。

电话一头只重复着呢喃：“带她回来吧，带她回家。”

挂了电话后，孟钦看到身后的门。月光撒在上面，身边偶有蝉鸣。更显寂静。

房间里，苏谙沉睡着。

他想起数小时前，抱着苏谙回房的情况。

她浑身瘫软，无依靠地倒在自己怀里，闭着眼呢喃，冷汗已经浸透了自己的外套，胸口也感觉到一片潮湿。

她微微颤抖，而后深深的，急促的寻求空气。

像缺水的鱼。

她在喊疼，是头疼，疼到她皱眉。

翻开头发，头上长出一个大大的包，孟钦用浸过井水的帕子轻轻包住她的包。轻轻按压。

在一阵颤抖后，呼痛的声音渐渐小下来。

再看过去，人已经彻底睡着，许是累的，许是疼的。

睫毛湿润，许是汗，许是泪。

她毫无声息，沉沉地睡着，胸口只有细微的起伏。

……

孟钦拿出一根烟，放在嘴上叼着。

苏谙的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先是体乏，再是无缘由的脱力，那么之后就是背部创伤，再是免疫力……

太快了。

他们今天才刚种了白菜，苏谙还等着它发芽……

是啊，苏谙……谙谙她一直很喜欢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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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在种什么啊？”管家奶奶站在孟钦后面关切的问。

小孟钦似乎考虑了一下，才不确定的开口。

“有一个妹妹快要过生日了，爸爸让我准备一个礼物。”

“那直接去买不就行了，种这个多麻烦啊。”

孟钦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反驳道：“不。”

而后不确定地看着空空的花盆。“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管家奶奶看小孟钦的样子，循循善诱：“少爷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啊。”

“才没有！”小孟钦像是心事被捅破了的样子，慌张地解释：“是因为她，她是女孩子，对，你们女孩子不都是喜欢漂亮的花嘛！”

“那你送一束花不就好了吗？”管家奶奶逗他。

“……不行吧。”小孟钦似有些迟疑，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词。

最后只能在管家奶奶意味深长得眼神下，僵硬的摆弄花盆……

令孟钦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花朵生长会多花些时间，没想到没几天就长出了芽。

可把小孟钦高兴的，骄傲的认为自己是种花天才。

可渐渐的却不对劲了，这芽怎么越长越大……

最后在小孟钦的期待下，小芽长成了一颗健康的小白菜……

小孟钦吓得不轻，最后几番思索，拿起当初装着种子的袋子。

上面明晃晃写着。

“小白菜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