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像我的姐姐，心头揣着月色（1/2）

破晓三点钟，苏州蔬菜批发市场里，近一千米的路边摊床挤得满满的，已有大批的蔬菜谋划户早早摆好了摊床，在嘈杂的叫卖声中，商户们一天忙碌的事情开始了。络绎不停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组成了蔬菜市场最常见的一幕。然而，这个苏州最市井的商圈中不停涌现的草泽和无赖，却是市场经济领域中最不易为人察觉的吸金者，他们巧妙地聚集和分配财富，将成本转嫁给千万市民。长毛贼就以“长毛子”自居，和臧小六这样靠着双手创收的谋划户相比，这些摇身酿成所谓乐成人士的草泽无赖，真可谓寡廉鲜耻。

长毛贼一伙人对臧小六的骚扰并没停止，从上往下统不了，就从下往上统。他们先从进货商下手，让所有卖生姜的客户都去臧小六那里进货，然后，每斤收取五毛钱。这样，看起来臧小六的销货量增加了，实在否则，长毛贼是在有企图地绑架臧小六，和臧小六一起统生姜，以到达他谋取利益的目的。等到进货商稳定了，长毛贼又要求从臧小六那里每斤再抽取五毛钱。这样，每生意业务一斤生姜，长毛贼就可以分得一块钱的利润。实际上，长毛贼是不做生意的，他只是在使用他人的生意业务行为从中谋利。整个苏州天天要消耗几多生姜？这样一天下来不得了。这一块钱最终由消费者来买单，从而直接抬高了生姜的价钱，破损了市场秩序。

李飞忍受不了这种侮辱，气得一遛倒坐子。更可气的是，王良材竟也敢在他眼前耀武扬威。李飞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质问王良材：“你另拜山头，我不阻挡，至少也得吱一声吧？”王良材回覆：“不是我不追随你，是你不够狠，没有年迈的样子。”“你——”李飞握起拳头就要擂王良材。王良材把头一伸，“你打，让你打。”李飞说：“我懒得理你。”

李飞不给王良材抽利息，王良材纠集了五六个马仔找上门来。王良材说：“手下的弟兄们要吃要喝，你不抽利息，弟兄们若是动起粗来，可怪不得我。”李飞把王良材推到一边，说：“去，让长毛贼来。”“哟嗬！口吻不小呀！想见长毛子，得先问问弟兄们。”七八个马仔一哄而上，对李飞动起手来。李飞见王良材动起真格的了，“王良材，你不是小我私家玩意，我和你缠了。”抓起屁股下面的板凳跟马仔们缠到一起。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况且，马仔们五六小我私家，李飞身上早挨了两刀，血流了一地。山东人见了血更勇。打架中，李飞夺过一位马仔的砍刀，朝马仔们玩儿命地砍去。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王良材见李飞杀红了眼，掉头跑了。这时候，臧小六闻听李飞正与人打架，疯跑疯跑，抓起一根自来水管左右开弓，猛扑过来。马仔们见状，一哄而散。

臧小六把李飞送到医院，其中一刀伤到了肌腱，已经露出了骨头。以后以后，李飞的右腿瘸了，走起路来一颠一颠地。

李飞住院期间，臧小六一直在医院里守候，给他做适口的饭菜，给他擦脸，给他洗脚，无微不至地看护。夜深了，月亮爬上住院部大楼的窗台，照进病房里，银辉色的月光像从天空中撒下来似地。李飞让臧小六回去，臧小六怎么也不愿。李飞说：“小六姐，你真是我的姐姐，你就像这月光一样让人感受亲近。”臧小六正深深地自责：“快别说了，你看我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六姐，比起你的大仁大义，我受这点伤算什么。”李飞说。“我立誓，一定把长毛贼送进牢狱，给你出这口吻。”臧小六信誓旦旦。

臧小六已经无心谋划买卖，上上下下为李飞的事奔忙，最忙的时候，三天只睡过七个小时，走路都直打晃。经常有老客户给他打电话问：“你今天怎么又没菜啊？”她只好说：“这两天有事。”

实在，市公安局副局长赵鸿宾已经盯了长毛贼两年多了，已把长毛贼的罪证掌握齐了。正巧，时机来了，长毛贼与朋侪到酒吧泡吧，因不愿意接受安检与酒吧保安人员发生冲突，长毛贼纠集王良材等二十多名马仔持刀将酒吧保安打伤。接到报警后，公安干警将长毛贼、王良材等人悉数抓获。警方从个案入手，先抓首犯，再抽丝剥茧，深挖细查，最终，把长毛贼、王良材等一伙黑恶势力一网打尽。

依据长毛贼和王良材交接，他们的犯罪履历和黑恶面目展露在世人的眼前。长毛贼、王良材等一伙黑恶势力使用组织威慑力，统菜、收取停车费，非法谋取利益。为了增强组织凝聚力，部署手下主干成员以及底层马仔，在组织控制的土地内开设赌场，部署马仔就业，在小超市部署赌钱机，甚至勉励手下自主创业，开设酒楼、茶室等生意，赚取钱财。若手下人为组织打架进了牢狱，长毛贼就会派人送钱，还会辅佐下约请状师。

随后，穆兴旭又举报，长毛贼和王良材把穆圣翕拐卖到安徽。对此，长毛贼和王良材招供不悔。法院一审讯断长毛贼以组织、向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居心伤害罪、拐卖妇女儿童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并处罚金六十万元。讯断王良材以组织、向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居心伤害罪、拐卖妇女儿童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长毛贼和王良材一伙黑恶势力被打掉后，整个蔬菜批发市场一片欢悦，市场谋划户们长长地松了一口吻。臧小六的心里也感应一丝欣，因为，她终于给李飞报了仇。

在看守所里，穆兴旭和臧小六专程探望了长毛贼，这一对江南冤家十年之后又一次晤面，只不外差异的是，这一次长毛贼在牢狱里而穆兴旭在外边。穆兴旭问长毛贼：“我有一件事情始终不明确，你为什么要拐走我的孩子？”长毛贼想了想说：“我恨你。”“恨我？因为啥？”“你抢了我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