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同行聚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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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东四暖锅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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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金牙常用的包厢中，我跟胖子点里一桌子的菜，正百无聊赖地闲聊着，期待大金牙把胡八一他们带来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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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子，谁人胡什么的，也忒大牌了吧，这都什么光景了还不来？”胖子盯着一桌子的菜直咽口水，张口诉苦了起来。没措施，客人没来咱们当主人的总不能先动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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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你嘴上积点德，这两位可是有本事的，你也不想想，咱出道这么多年来，遇到几个有本事的同行了？一个都没有，难堪这有时机相互交流交流，等等记得嘴上客套点，别让你一张臭嘴再把人给熏跑喽！”我端起酒灌了一口，顺便提点了胖子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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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同行是冤家，但咱们摸金校尉纷歧样，除非恰好盯上同一个大斗了，否则少有为这事起争端的。究竟几千年下来，我们中华大地上多的是古墓大斗，倒不胜倒，倒也不必对同行有太大的隐讳。特别是现在这年月，经由几十年的战乱，再加上政府的攻击，行情的不景气，行内的能手可说是凤毛麟角了，有什么疑问或是寻着了什么大斗自己独自做不了的，都找不着人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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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托大金牙的福，有时机可以跟他们俩结交结交，说实话，我照旧挺期待的。这原理胖子也明确着呢，听我这么一说，他嘴上嘟囔了两句，就没再提了。这么枯坐着也实在是无聊，胖子老实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了，掏出了包香烟递给我一支，他自己也叼了一支，点上火，就这么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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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支烟的功夫，门外传来了大金牙的声音，随即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这声音听着生疏，该是我们久候不至的同行了。我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咔”的一声，包厢的房门就被推开了，大金牙当先走了进来，身后紧随着两条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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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把烟摁灭，我站起来迎了上去。这第一次晤面，都给人好印象不是，总不能坐着等别人过来打招呼吧，那也太装大尾巴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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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老胡胡八一，祖传的摸金校尉，一手分金定穴的绝活，全国都找不出可以比肩的。这是胖爷王凯旋，端是好身手好气力，是老胡的老搭档了。”大金牙看我们迎上来，连忙给我们先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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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咱倒斗界的前辈了。这是涛子，台甫张涛，他们老张家也是世代的摸金校尉，论到探墓定穴，机关易数，涛子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这是老林，林爱国，跟老胡你一样，也是投军的身世，这身手就不用提了，这得空你们多亲近亲近。”大金牙真是有张好嘴啊，怪不得那生意做得风声水起的，经他这么一先容，我也以为咱是小我私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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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白话这当口，我仔细审察起我们的同行来。胡八一中等身材，国字脸，线条有点粗旷带点沧桑，一看就是经由事的，半眯着一双眼睛，看着有点颓废，但眼中不是闪过的精光却让我知道这人不行小觑了，再加上那一头的短发，人显得很精神。论卖相，王凯旋就差多了，竖着看不怎么高，横着看就了不起了，壮壮实实的就像只小牛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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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们那会，胡八一也朝我们上下审察着，王凯旋则仰着个头，鼻孔朝天四处张望着，一副好不耐心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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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子是吧，我们哥俩跟老金也是老熟人了，咱这就算认识了，叫我老胡得了。”审察了片晌，胡八一朝我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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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个话，老胡，这个……王哥，来，坐下慢聊！”我抬手示意了下，招呼他们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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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各人都坐定了，王凯旋突然抬头望着我，大大咧咧地说：“这位兄弟，叫咱胖子就成，哥们都是这么叫的，别什么王哥王弟的，听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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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我跟大金牙虽然就愣了，胖子更是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王凯旋不放，丫的也不是善主，立马回瞪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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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剖析他们俩胖子大眼瞪小眼的，我朝直纳闷的胡八一笑了笑说：“两个都叫胖子，我这一招呼，该谁允许呐？”说着我一耸肩，做出副很无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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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听了也笑了，指了指王凯旋和胖子说道：“咱这是小胖，你谁人是大胖，就这么叫，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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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胡八一这小子还蛮好相处的，我心里一阵轻松，随意地跟他聊了起来。谈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把话题扯到风水术上，这可是我们老张家几代人的心病，就是因为不通风水，导致现在咱纵然入行十年，倒斗无数，但提起自己是摸金校尉都有点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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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也不卖关子，痛快地告诉我他的风水术都是学自祖传的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称是传自清末民初倒斗各人张三链子，并把他家的师承泉源简朴地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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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并不在意，我听了却是愣了好一会儿。张三链子这名号我熟，在曾爷爷的条记了提起过，那是他老人家的亲哥哥！敢情都不是外人，我跟老胡算起来算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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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兴奋地把这关系一说，老胡听了也挺来劲，直跟我干了好几杯。几杯黄汤下肚，这称谓也就变了，哥们兄弟的就这么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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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跟胡八一攀起了师兄弟，那里两胖子也没闲着，扯了没几句就发现，敢情老一辈都是三野出来的，论起来关系也都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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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友爱来，没有什么比一起抗过枪跟瓷实的了，许多时候，这种枪林弹雨里造就起来的情感，能延续好几代人。这不，适才俩人还翎毛都竖起来了跟斗鸡似的，现在却好得跟亲兄弟一样，大胖小胖地叫得那叫一个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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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牙看我们处得不错也松了一口吻，拿起烟发了一圈，对胡八一说：“老胡啊，这就算认识了，你也别客套，有什么不明确的就向涛子问问，丫的是老元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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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大金牙的烟点上，嘿嘿地笑了两声，没说话。这老小子打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胡八一他们两个在他眼里就是两块璞玉，要手艺有手艺要身手有身手的，欠的就是点履历见识，不就是想让我跟胖子提供点履历，好让他们能多倒几个大斗，他老金也能随着蓬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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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就不客套了，还真有个贫困要向涛子请教请教。”胡八一听大金牙这么一说也不矫情，霍地站了起来，把衣服一剥，露身世腱子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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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什么？显身板来了？我正纳闷呢，胡八一转过身来，指着脖子下面说：“涛子你瞅瞅，看这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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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上前一看，赫然看到他脖子下面有一个鲜红的圈印。这印子丝绝不显模糊，纤毫毕现的，像极了大张着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