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网游竞技 > 十景緞 > 191-195

191-195(2/2)

目录
好书推荐: 我的压寨尤物们 射雕美人志 将门福女 色遍江湖 猎尽花都 英雄联盟卡牌系统 一念入凡 悍匪的巅峰 一不小心遇大神 小镇飞花

但见一名少女手持弹弓,衣衫披血,喘着大气冲进殿内,众人一看,却是巾帼庄四庄主杨小鹃赶至。她快快当当地奔到向扬身前,双瞳牢牢盯住了他,犹自不能平缓呼吸,徐徐喘着气。

向扬微微一愕,道:“杨女人!”杨小鹃抛开弹弓,双臂张开,盖住向扬去路,叫道:“你要是……要是听了龙驭清的话,我、我……”一咬牙,叫道:“我绝不让你已往!”

当日龙驭清夜见向扬,允诺传他皇陵派掌门之位,授以皇玺掌,藉以修练寰宇神通,所有言语都给杨小鹃听在耳里,杨小鹃也只告诉大姐石娘子,未曾多说与旁人知晓,是以文渊等人一无所知。可是眼前如此情势,众人难免都隐隐察觉了几分,只是无法断定。文渊突然叫道:“师兄!”

向扬转过头,淡淡一笑,道:“用不着紧张。”弯腰捡起弹弓,往杨小鹃手里一塞,道:“身处险地,武器别轻易离手。”杨小鹃自然而然地握住,呆了一呆,突然面颊微红,悄悄让在一旁。

龙驭清脸色一沉,笑意顿敛,摸了摸唇边髯毛。向扬一步步向前走去,朗声道:“本门建设以来,既无门户之名,历代传人也都承袭师命,不得开宗立派,收的徒弟,亦是如此。为的就是不让门人恃名横行,远离江湖上的门户之争,这样才气自由任侠,加入天下不平事……”

向扬说着眼光一转,直逼龙驭清,道:“龙师伯,你是本门尊长,我原来不应犯你。但你投入皇陵派,仗着自身武艺、皇陵派的势力,在武林中行径嚣张,如今又谋反窜国、扰乱黎民,现下瓦剌军队困绕京城,京城黎民性命悬于一线。龙驭清,纵使你武功再强,也没有资格与我师父同列,你已称不上我的师伯!”

龙驭清脸色铁青,徐徐前行,露出一丝yin狠的笑,道:“也就是说,你不妥皇陵派的掌门,想放过这称霸武林的时机?”向扬脚步不停,道:“我不需要!”

两人相距七步之遥,同时停步。

龙驭清冷冷隧道:“你忘了我说的话?你这个师弟……”用手一指文渊,道:“他会毁了你身为师兄的一切,你自救之道,唯有一个!”向扬双目一闪,悠然笑道:“断断不是你说的那一个。”

龙驭清厉声道:“你身为师兄,宁愿样样及不上自己的师弟?”向扬朝文渊望去,道:“师弟,你说呢?”文渊悄悄地站着,默然沉静一阵,微笑道:“师兄,我比不上你的工具更多。”向扬笑道:“相相互互!”

龙驭清怒道:“乱说八道,简直是乱说八道!他获得了师门至宝‘文武七弦琴’,你获得什么?”向扬神色岑寂,道:“我有师父教给我的一切。”龙驭清道:“他身边有这么些女人,尚有你的师妹在内,你……”向扬道:“我有婉雁。”

想到赵婉雁,向扬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龙驭清却已杀气腾腾,一掌虚抓,瞬即拍出,喝道:“他练成了师门密传的奇功,你又有什么?”

这一掌暗劲汹涌,一掌既出,势如铺天盖地,威不行当,于隆隆闷声之中,尽封向扬四方退路,疾风冲得他衣带飞扬,处境凶险之极。杨小鹃心头大惊,正要叫作声来,忽见向扬抬起手掌,已然迎击,掌法架势实无华,可是行动挥自如,毫无渣滓,每一个枢纽转折,全在理所虽然似地,展现了浑然天成的掌势,却又蕴含了深沉无垠的力道。

双掌一交,无声无息,两股威力相互消融,烟消云散,龙驭清身子微微一抖,左脚根往退却了两寸,脸色剧变,双目瞪得血红。

向扬徐徐隧道:“我有‘天雷无妄’!”

无妄,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动而健,刚中而应,富翁以正,天之命也。其匪正有眚,倒霉有攸往。无妄之往,何之矣?天命不佑,行矣哉?

龙驭清脑中闪过这一段文字。他曾在先师修练“九通雷掌”时的居处,看过书写这些文字的字画,其时他未曾多问,厥后才知道,这是易经之中“无妄卦”的彖传部门。乾上震下组成的“无妄”,也正是九通雷掌的至高境界,“天雷无妄”的象徵,也是龙驭清二十年前求之不得,却始终未窥秘密的境界。

“无妄”的清明心境,是练就“天雷无妄”的基础。向扬克服了“寰宇神通天字诀”和“九通雷掌”的序次颠倒之难,天下雷行,步入此一境界,单就这两项武功的体悟而言,龙驭清已然瞠乎厥后。

奉天殿中,龙驭清的绝世神功首度受制。他显然未曾受伤,脸上神情却怪异之极,由铁青转为苍白,时而茫然失措,时而咬牙切齿,突然抬头狂啸,声嘶力竭地大叫。阵阵嘶吼之声,震得众人耳膜刺痛,皇陵派门人均感惊惶,不知皇上掌门何以如此态若疯狂。

忽见龙驭清身形一纵,直扑向扬,双掌连环拍击,“雷鼓舞山川”出招。向扬岑寂应战,徐徐推出一掌,赫然是“雷车奔轨”,以简制繁,一举震溃庞杂掌影,功力之精纯雄厚,简直与月余前判若两人。华高声叫道:“向师兄,打得好!”

龙驭清面无血色,左掌疾拍疾放,“春雷百卉坼”猛招骤施。向扬握掌成拳,左拳猛挥,一股迥异雷掌常理的奇劲随之打出,正是九通雷掌奇招“冬雷震震”,名出古诗“上邪”,以拳代掌,专破“春雷百卉坼”。拳掌相击,龙驭清竟被震得连退三四步。向扬乘胜追击,疾步抢上,追击一掌。

蓦见龙驭清大喝一声,身形飞跃,“夔龙劲”自上而下扑落,恍若狂风压顶,迫得向扬头发张散。向扬止步凝立,纵声长啸,右掌擎天一拍,众人一见,纷纷惊噫,这一掌竟然即是龙驭清刚刚施展过,一招间击败四名能手的雷掌杀着“雷惊天地龙蛇蛰”!

这一掌通天彻地,龙驭清“夔龙劲”功力虽强,竟也被向扬硬生生压了回去。龙驭清骇然失色,急撤掌力,意欲自保,但为时已晚,“雷惊天地龙蛇蛰”的莫大威力,已然袭身。龙驭清身形飞起,震上半空,却见他向后翻一个斗,双掌左右一分,稳稳落地,口吐浊气。

向扬功力精进若此,竟能匹敌龙驭清,已足令人震惊,但龙驭清在此三下重招失利之余,仍未遭大北,更显得深不行测。小慕容愕然道:“他没受伤?”慕容修眼光锐利得多,道:“卸力卸得快,向扬小子没出全力,只让他受轻伤。”

文渊振袖挥臂,叫道:“师兄,小心,龙驭清的能耐并非仅止于此!”

向扬点颔首,凝望龙驭清,道:“龙驭清,怎么样?”

龙驭清望着向扬,肩头哆嗦,喉头荷荷几声,徐徐隧道:“好一个惊喜……嘿嘿,“天雷无妄”?你这小子练成了“天雷无妄”?这、这甚至连华玄清,连他都没能练成……”突然他双眼一翻,异光闪烁,神情大显狞恶,笑道:“天雷无妄……那又如何?九通雷掌,那又如何?朕不知你遇见了什么奇遇,但无论你有何本事,都敌不外我皇陵派的绝学……”

只见龙驭清身上龙袍微鼓,似存劲风,脸上笑意渐狂,徐徐显出霸悍之色,掌心由红润转为焦黄,竟似闪动金光。向扬踏前一步,道:“这即是你用来逃避失败的皇玺掌?今日我就破尽你的招数,告诉你这二十年来,错在那里!”

一百九十四

龙驭清狂喝一声,双臂一振,高挺胸膛,一股威猛无俦的真气循绕周身,迫得龙袍飘扬,已然催起“皇玺掌”之中的护体秘诀。

“皇玺掌”虽称掌法,实则脱胎于皇陵派镇派秘笈“万世皇图”之中,融合内功、拳掌、武器、轻功等等,包罗万有,为历代皇陵派掌门珍藏至宝,听说一旦修练大成,功力堪称天下至尊。龙驭清钻研“万世皇图”二十年,自认尽得其中精奥,只是他纵横武林,光凭九通雷掌,已然未逢对手,从未认真施展“皇玺掌”应敌。

今日向扬以“天雷无妄”破尽龙驭清的九通雷掌,实是龙驭清从所未有的劣势,惊怒之下,终于全力以赴,将毕生功力尽数发挥,威风凛凛之威猛,杀机之凛冽,已是一生之最。

向扬也知道此战凶险,足以左右在场众人运气,心中绝无丝毫大意,相对于龙驭清的张狂霸气,向扬完全不动声色,舒缓内息,将全身血气保持在最清明的状态。

文渊走上几步,凝思感受着奉天殿中的气氛。面临向扬的岑寂,文渊不禁由衷赞佩,暗道:“师兄气息内敛,全无一点庞杂……这就是‘天雷无妄’!心境如此,任凭龙驭清功力再强,又岂能怎样师兄?”

龙驭清厉声狂啸,率先出招,双掌齐推向前,十指暴张,威势强横,犹如千万旌旗之动摇,正是皇玺掌起手式“问鼎天下”。这一招真力深厚,自不待言,向扬却全无惧色,正面出掌相抗。

四掌一交,两人各自一震,旋即脱离,龙驭清退了一步,向扬却一退再退,踏、踏、踏、踏,共退了四步之多。杨小鹃双掌紧握,急遽叫道:“向令郎!”

猛听龙驭清又是一啸,黄影急晃,一眨眼便抢至向扬身前,掌影重重叠叠,绵密无匹,招招都是重击,宛如万马蹂躏,是为皇玺掌第二招“中原板荡”。向扬全力招架,节节败退,虽然未曾中掌,却也无法还击。

龙驭清连发六六三十六掌,蓦然喝道:“向扬,这一掌为你送终!”双掌一拍,声如磐石撞击,沉郁凝重,右掌骤然切出,左掌于后追叠,双掌之力先后震出,真气震荡,威力遽增倍蓰,全然分不出哪一掌威力强些,这一招“楚汉争霸”,已将皇玺掌发挥到了淋漓尽致,霸气尽现!

向扬身子微斜,双掌也是先后击出,一快一慢,各逞奇劲,先拨“楚”,再拨“汉”,龙驭清双掌神力,悉数消弭,这一招威势慑人的“楚汉争霸”,竟给向扬应手而破。

龙驭清神色大震,退开一步,满脸的不行置信,睁目咬牙,手臂微微发抖。他原拟这一招使足十乐成力,一举攻破向扬守势,只要单掌印心,连忙送了向扬性命,哪知这手猛招,竟给向扬轻描淡写地破了。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后生晚辈练出了如此骇人的造诣,忍不住叫道:“你究竟是谁?”

向扬微微一怔,道:“我是向扬,这还用说么?”龙驭清咆哮:“不,你绝不是向扬!这,这种功夫,练获得这种田地……你是华玄清!”

文渊听他如此嘶吼,声音中隐蕴惧意,心中不禁暗叹:“当年龙驭清武功不及师父,对他竟有如此伤害,至今铭心镂骨。”

向扬微微抬头,道:“师父的武功,我至今还追他不上,可是师父已然辞世,我却还在世,恒久修练下去,必有出师之日。龙驭清,你多年苦练,岂非还无法胜过我师父当年的功力吗?”

龙驭清神色大变,脸上筋肉微微抽动,狰狞无比。他奋然暴吼,再次扑上。

向扬喝道:“容你出了三招,第四招我往返敬!”右掌一收一拍,刹那之间,已然击中龙驭清左胸,犹如晴天霹雳,岌岌可危。龙驭清完全不及回御,已吃重招,身子向后飞出,重重撞上丹墀,喷出大口鲜血。众嫔妃眼见连番恶斗,早就看得心惊胆战,这时龙驭清飞跌过来,纷纷惊呼逃开,生怕受到池鱼之殃。

龙驭清身受重创,暴怒欲狂,连声咆哮,一跃而起,向扬已再次攻来,长声清啸,连连出掌,快得似乎无影无踪,寂然无声,却又掌掌凝重,力道雄猛,每一掌都蕴含“夔龙劲”九重后劲,搭配“寰宇神通”,越发显得众多玄妙,变化无穷。

一掌又一掌的追击,恍若霄汉繁星运行,周而复始,既不能抗,复不能止,龙驭清感此压迫,更显狂悍姿态,突然身形急转,乱掌迭出,龙袍犹如旋风乱舞,掌法虽乱,却是乱中有序,一一截下向扬掌力,无一遗漏,护尽全身,正是皇玺掌中坚守绝招“黄袍加身”。

“黄袍加身”的玄妙,不仅在双掌守势,而在于施展者自己的护体真气。龙驭清看似无力还击,勉力守御,实则他早将九乐成力运遍经脉,用以护身,以掌格挡,似乎是不得否则,实在在他坚厚的护体真气之下,纵然再中向扬几掌,也不会身负内伤,反而可以乘隙痛击向扬。这等深谋远虑的准备,才是“黄袍加身”的精妙所在。

此时向扬连连猛攻,龙驭清反而暗喜,心道:“骄兵必败,且让你自得片晌。”

又挡了十余掌,龙驭清突然露出破绽,不及守住向扬拍向左肩的一掌,给他一掌掷中,“黄袍加身”真气运转,马上化解了八成威力。龙驭清眼中杀气隐现,掌上猛运真力拍出。

向扬察觉龙驭清肩上内劲浑朴,已知有异,连忙加催功力,“天雷无妄”运于掌心,一举震溃龙驭清“黄袍加身”内气,九通雷掌后劲层层发出,直震龙驭清体内。

龙驭清惨叫一声,再次背撞坚石。他万万没想到向扬功力如斯神妙,竟能摧破“黄袍加身”,弄巧成拙,大受重创。龙驭清运劲挣扎,正要站起,向扬急冲俯身,右掌雷霆似地一闪,劈中龙驭清丹田气海。这一掌“天雷无妄”,结结实实地打散了龙驭清全身功力,“皇玺掌”的犷悍气息,烟消云散,再也无从凝聚。龙驭清双目一瞪,颓然坐倒,一口鲜血洒上了龙袍。

仅此一掌,胜负已分。

向扬收掌凝立,道:“龙驭清,你虽然多行不义,但究竟曾是本门尊长,我不杀你,你的运气,交给任师叔决议。”

文渊一听,不禁大喜,叫道:“任师叔,您没事么?”只听任剑清笑道:“傻小子,你当我这么容易就死了?任某还没活够本呢!”他虽然受到“雷惊天地龙蛇蛰”、“春雷百卉坼”的重击,但究竟功力深厚,又方当壮年,筋骨壮实,虽是重伤昏厥,却未致死。当龙驭清初使皇玺掌时,任剑清已然转醒,向扬自也望见,文渊目不见物,全副心思又都放在殿中死斗之上,这才未曾察觉。

此时任剑清徐徐站起,走到龙驭清身前。龙驭清大北之余,伤势极重,已然无可抵御,淒然惨笑几声,叫道:“任剑清,你来得好,这就一脚踢死我罢。我逼得你二十年来不得安宁,你不杀我,谁还该杀?”

任剑清垂目而望,看着这个素来霸气凌人的大师兄,长声一叹,道:“大师兄,你逼我二十年,无非为了‘十景缎’,可叹你一场苦功,始终不得成!任剑清是个蠢材兼懒鬼,一辈子比不外你,韩师兄天资纵好,不外剑法独得造诣。华师兄是天纵奇才,当年的‘九通雷掌’,也不能使得比你更好,你不外输他一时,基础无需挂怀!”

龙驭清听了,哈哈干笑,道:“天纵奇才,天纵奇才。”抬起头来,道:“嘿嘿,华……华师弟呀,你这两个徒弟,岂非也是天纵奇才?‘天雷无妄’,‘广陵止息’呀!”

文渊吃了一惊,道:“你……你知道‘广陵止息’?”龙驭清道:“我是本门大师兄,本门之秘,我岂不知?”又是几声干笑,道:“‘十景缎’的秘密,我也知道。这是我胜过华师弟唯一的时机,我怎能轻言放过?嘿嘿,嘿嘿……咳……咳……”龙驭清说着,咳出几口污血,气力已衰弱之极。

向扬看了文渊一眼,又望向龙驭清,道:“‘天雷无妄’的原理,你应该也知道,惋惜你练不成,只好走上偏锋,用皇玺掌的犷悍秘诀驱使九通雷掌。‘犷悍’和‘无妄’,正是两个极端,你今日有此一败,应该无话可说罢?”

龙驭清突然眼光闪闪,看着这个险些步他后尘的小辈,微微颔首,道:“你练整天雷无妄,足见心境之坚,远胜于我。我始终在意成就胜我的华师弟,你这一辈子,当是无此忧虑了。”

忽听一个清逸的声音说道:“大师兄,从今以后,你也无需忧虑了。岂非你直至此时,还欲苟活?”

龙驭清脸色剧变,嘶哑着嗓子叫道:“韩虚清!你,你……”

就在此时,文渊、向扬、任剑清俱感一阵微风拂身,一个身影飞掠而过,左手抓住龙驭清后颈,身形一纵,立于丹墀,但见来人长鬚飘动,面目清雅,腰佩太乙剑,果真是韩虚清亲自到了。

任剑清喝道:“韩师兄,你做什么?”韩虚清睨视龙驭清,道:“龙驭清作乱谋反,罪大当诛,加上起义师门的恶行,早已不容于人世。”说着手按剑柄,作势欲拔。

龙驭清只是被他抓住后颈,却是神情痛苦,瞠目结舌,口中啊啊哑呼,竟似大受苦刑一般,片晌之间,已是声息全无。韩虚清淡淡一笑,拔出太乙剑来,一剑朝他颈中划去。

这个曾叱吒武林,统领皇陵派兴风作浪,甚至一度穿上龙袍的不世能手龙驭清,就在这奉天殿中,死于师门传承的太乙剑之下,满心的皇图霸业,就此灰飞烟灭。太乙剑清光如水的剑刃,此时沾着一片殷红,血腥味竟浓郁得化不开。

一百九十五

龙驭清既死,皇陵派局势已去,社稷之乱有惊无险。明朝戎马在于谦领军之下,攻守有度,亦已击退也先雄师,得保京城无虞,内外无忧。

景泰天子得任剑清等人掩护,藏匿于宫中秘处,此时叛乱已平,景泰重登龙椅,又闻城外喜报,喜不自胜,欲照功行赏,但韩虚清、任剑清、向扬、文渊等人早已悄离皇宫,不留踪迹。

众人一路返回白府,云霄派诸女大多负伤,呼延凤、秦盼影两人身中龙驭清“雷惊天地龙蛇蛰”猛招,内伤不轻,和穆言鼎等人划分安歇养伤。任剑清、慕容修、文渊等人虽也伤得不轻,可是各负出奇修为,尚可行动,回到白府,先不修养,会同其余诸人来到大厅,白嵩付托下人,先将韩熙带了出来。

韩虚清见到儿子韩熙,脸色铁青,哼了一声。韩熙在文渊手下负伤,此时双手反捆,看着父亲,紧闭嘴唇,眼光却朝华瑄望去。

韩虚清喝道:“逆子!渊儿是你的师弟,你竟如此心狠手辣,致使渊儿双目残废。枉我多年教育,想不到教出你这等歹毒之辈!”右手一拔,太乙剑出鞘,指向韩熙。

任剑清伸手横拦,道:“且慢!韩师兄,你今日杀了大师兄,虽是清理门户,名正言顺,但究竟属同门相残。若又杀独子,恐怕为天下人所讥,今日你不应再杀人了。”

韩虚清凝望着他,长声一叹,道:“华师弟的门生,因我教子无方,终身伤残,我如何对得起华师弟?任师弟,你让开!无论如何,不能留此畜生苟活。”

韩熙突然目绽异光,厉声大叫:“老贼,你好狠毒!你误我一生,如今还要杀我!”韩虚清脸色一变,喝道:“畜生,你乱说什么?”左手一扬,蓦然震向任剑清。

任剑清伤势本重,忽逢暗劲震撼,情不自禁地向旁退开几步。只见冷光一闪,太乙剑直刺韩熙胸膛。韩熙脊骨蓦然一缩,心中满布凉气,心知必死。却听铿然一响,一剑横来,格开韩虚清剑势。

以太乙剑之利,居然有兵刃能当之一击,实属稀有。韩虚清一睨之下,已然看清,剑是骊龙剑,脱手者文渊。

文渊双目之盲,全因韩熙所致,此时韩虚清欲毙韩熙,文渊反而脱手阻挠,众人无不愕然。却听文渊说道:“韩师伯,请三思!韩师兄是您独子,虽然一时糊涂,残我双目,但他素无大过,何须致死?”

韩虚清沉吟未决。韩凤突然跨出一步,正要启齿,任剑清抢先叫道:“韩师兄,依我看来,照旧先留下这小子性命。这小子身上尚有疑团,得先弄清楚了。”

韩虚清道:“有何疑团?”任剑清笑道:“韩师兄,你两眼完好,岂非不会看看,这小子穿的是什么衣服?”

当韩熙闯进于府之时,是以颜铁的装扮泛起,此时封穴受缚,面具已卸,衣物不换,仍是一身离奇服装,被文渊掌力所击之处,衣衫破碎,露出乌黑的铁甲。

韩虚清道:“这是我派他潜入靖威王府之时,交接他的变装,有何出奇?”

此言一出,人人莫不面露异色。任剑清叫道:“韩师兄,这小子就是颜铁,乃是出自你的主意?”韩虚清道:“不错。为了搪塞本门叛徒龙驭清,我派他更名乔装,吞食药物,控制声音沙哑,以颜铁之名混入王府,好掌握龙驭清和靖威王的种种图谋。哪知这畜生丧心病狂,竟藉此身分胡作非为,我实在始料未及……”一言至此,慨然长叹。

文渊道:“话虽如此,然而是非曲直,片晌间难以决断,或许韩师兄尚有心事,若然就此杀了,恐怕有许多隐情无从知晓。”任剑清双手一拍,道:“正是!眼下这小子还杀不得。”

韩虚清默然不语,眼光转动,忽而扫至向扬身上,一闪即逝,向扬却已察觉,心道:“这韩熙害得师弟瞎了双眼,韩师伯清理门户,师弟却回护于他,任师叔也不让韩师伯动手,一定有其用意。”当下道:“我想师弟、任师叔所言,也有原理。”

韩虚清叹道:“好罢,暂时留下这逆子性命。”徐徐收剑入鞘,道:“谁想问什么,这就问罢。”

任剑清道:“问是要问,却不是现在问。云霄派的呼延掌门,此次与我同行前来京城,曾提及有事要问这小子。现下呼延掌门正在养伤,待她精神稍好,再问不迟。横竖这小子脱逃不得,留他几天性命又何妨?”韩虚清不再说话,只微微颔首,侧首张望儿子,似怀无限悲悯。

是夜,众人便宿于白府,小慕容、华瑄同几名云霄派女门生,护送于谦的眷属回府,同时向于谦说明韩熙、骆金铃暗算文渊,尔后京城大乱的经由。文渊顾及于谦外退瓦剌雄师,内理叛乱残局,不愿他多增烦扰,付托两女别透漏他失明之事。

文渊双目闲闭,端坐房中,文武七絃琴置于身前。紫缘陪在他身旁,手抚琵琶,悠然奏曲,音韵间灵性充盈,平和一片。

忽听几声叩门,向扬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道:“师弟,利便进去么?”

文渊应微微抬头,道:“师兄,请!”

向扬悄然开门,闲步入房,轻轻带上了门,正巧紫缘一曲了却。向扬道:“师弟,身子如何?伤势不碍事么?”文渊微笑道:“没关系。”

向扬在旁坐下,道:“韩熙干下的事,我听慕容女人说过了。这傢伙如此害你,你为什么阻止韩师伯杀他?”

文渊略一默然沉静,道:“师兄,依你看来,今天韩师伯是否有些异样?”

向扬奇道:“这怎么说?”文渊道:“我也说不上来。我眼睛瞎了,看不见了,但对周遭事物的感受,却似乎尚有增变。韩师伯杀龙驭清的时候,我感应一股极诡谲的气氛。”

向扬稍加思索,道:“你这么一说,我也以为不大对劲。我没想到,韩师伯会就这样杀了龙驭清。”

文渊道:“韩熙是韩师伯的独子,便有天大的过错,韩师伯也不应轻言杀之,这点着实令我不解。任师叔或许知道些什么,待他伤势大好,我们再问个清楚。”

向扬脸色微变,心道:“要等任师叔伤癒,岂非尚有些什么事,会致使我们遇险?”

过了两日,众人伤势稍癒,又听闻也先连遭大北,折兵损将,已挟持太上皇英宗西逃。京城之中,锦衣卫放肆搜捕皇陵派余众,武功精强者奔逃远逸,但仍有数千人纷纷下狱,以龙驭清乱党治罪。

眼见京城危乱已过,向扬身上没伤,闲不下来,心里不禁想到了赵婉雁。心道:“我暂时变卦,没能实时赶回婉雁身边,现下事情都解决了,早该回去……”

华瑄已将赵婉雁迁往巾帼庄之事告诉他,此时他左右无事,难堪忖量之情,只想马上奔至巾帼庄。可是他转念一想:“大伙儿都受了伤,若有变故,只有我和韩师伯能够动手,岂不凶险?”心中虽是万般难耐,权衡轻重,也只得留在白府。

正在他莫可怎样之时,忽听身后脚步急响,却是杨小鹃奔了过来。她一见向扬,马上满脸微笑,道:“向令郎!”

昔时山中雨夜,向扬练功失神,险些侵犯了杨小鹃,虽然实时清醒,未曾铸下大错,究竟是极其尴尬的事。加上巾帼庄地窖之中,两人曾状极亲热,前后情境交织,这时见了杨小鹃,向扬难免颇为尴尬,心道:“总是我糊涂,冒犯了杨女人。日前我挑战龙驭清,她只道我真会投靠皇陵派,出头力阻,足见眷注。当日若非她把我骂醒,我也无缘修成‘天雷无妄’,我该向她致歉,也该向她致谢才是。”

如此想着,向扬正要启齿,杨小鹃却笑脸盈盈,抢先说道:“快,快,跟我过来!”拉住向扬手腕,便往大厅上跑。向扬愕然道:“杨女人,怎么了?”

杨小鹃头也不回,道:“你辛苦这么久,终于胜过了龙驭清,不应犒赏么?”

向扬道:“犒赏?犒赏什么?”杨小鹃微微一笑,脚下不停,轻声道:“让你见你最想见的人啊。”

向扬心头一震,道:“岂非……婉雁她……”两人已冲至大厅前,杨小鹃笑道:“进去罢!”停下脚步,轻轻一推向扬。向扬只觉眼前一亮,一团毛茸茸的工具扑上脸来。向扬哈哈一笑,提住来物,道:“这小傢伙……”

下一刻,一个柔软的身子扑进他怀里,牢牢抱住了他,她发鬓的香气,轻轻飘进向扬心里,勾起他满腔柔情。

向扬紧搂着她,轻轻隧道:“婉雁,是你!”赵婉雁在他肩上点着头,发出甜蜜又感伤的喉音。小白虎从向扬手上掉在地上,哇哇地叫了两声。

当天晚上,两人简直有说不完的话,在房间里,向扬将他潜心修练的履历细述给赵婉雁听:“那一晚被杨女人骂了一顿,我倒是清醒了。以前我在意师弟的武功,想到未来被师弟赶已往的日子,总不能心平气和。厥后我想通了,天赋去世赋,时光归时光,且岂论师弟进境如何,单看我自己,应已不负师父所望,未来不外更求精进而已。

“想来龙驭清即是困在这里,一辈子在意着师父,也在意韩师伯、任师叔,修不成‘天雷无妄’,只得求诸皇陵派的武功。原来我也没想到,能触及‘天雷无妄’的境界,只是得失一看淡,‘寰宇神通’的修练突然顺遂了,从前修练不得要领之处,一一迎刃而解。

“说来希奇,凡人内家功夫,绝无一蹴即至之理,体会‘天雷无妄’之后,我却以为修为希望奇速,似乎从小修练功夫时,天天铺张了一些心力,现下那些心力所该得的,尽数补了回来……”

向扬说着,赵婉雁也就听着。向扬见她神情专注,突觉不妥,道:“这些修练功夫的琐事,你实在没须要听,不说也罢……”赵婉雁轻轻摇头,微笑道:“不,我喜欢听。”向扬摸了摸头,笑道:“我这一去,去了这么久,尽说些无聊事,实在该打。”赵婉雁柔声道:“要不是杨女人带我过来,我还听不到你说话呢。说什么都好,哪有什么无聊事了?”

大战一了,石娘子率领诸女回巾帼庄,并未停留京城。杨小鹃单骑赶路,当先回庄,将向扬来到京城的消息告诉赵婉雁,将她带来京城,以免向扬为众人伤势所累,不得启航,平添相思之苦。想到杨小鹃的心意,向扬心中既是谢谢,复觉歉然,但他既锺情于赵婉雁,便绝不再另动他念,唯有默祝杨小鹃心有所偿,另得良伴。

赵婉雁似乎感知他心中所思,微笑道:“向年迈,杨女人帮你这么多忙,你怎么谢她?”向扬道:“我实在无从谢起。”赵婉雁微笑道:“这样一个俏丽可爱的女人,对你又好,你不会动心?”向扬神色肃然,道:“婉雁,你别乱想。我这一生,只会全心全意地待你,此外女人再好,我也不会多作妄想。”

赵婉雁面颊泛红,柔声道:“我只是说说,你可别生气。”向扬笑道:“怎么,用不着担忧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说着轻搂赵婉雁的腰,道:“倒是你,不生气吗?我自作主张,不见踪影这么久……”

赵婉雁微微垂首,悄声道:“我不生气,只是担忧。我怕你那股硬性情发作起来,不知道会去干什么了。我想去找你,又不知道怎么找,这些日子,我……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过的。”

向扬心头一阵震动,轻轻抚摸她的面颊,低声道:“活该至极!我抛下你这么久,我……我实在对不住你。”

赵婉雁轻轻眨了眨眼,樱唇微张,倚着向扬的身子,发出轻柔的舒叹。

向扬拨开她的长发,只见她面庞绯红,娇怯的眼光悄悄望来,轻声说道:“向年迈……要赔偿我哦。”话一说完,赵婉雁马上低下了头,把脸藏到向扬胸怀中。

“天雷无妄”之境界,虽使向扬与龙驭清决战时心如止水,岑寂以对,可是与挚爱**之时,如此至高境界万万派不上用场,现在向扬千妄万妄,与赵婉雁离别以来的**,犹如山洪发作一般,一发不行收拾。两人缱绻着滚到床上,猛烈地爱抚着,衣衫顷刻间缭乱不堪,汗水的气息陪同浓稠的情意,有若墨染宣纸,迅速弥漫。

向扬陶醉地吻着赵婉雁,同时拉扯着她的衣服。当他拉开衣襟,见到赵婉雁丰盈丰满的双峰,连忙伸手抚摸,回味不已。赵婉雁身子哆嗦,柔声呢喃:“慢……慢一点嘛……”可是那滑嫩如脂、吹弹可破的感受,催得向扬体内欲火狂烧不已,更是马不停蹄,把赵婉雁身上衣物一件件脱了下来。

纷歧会儿,赵婉雁已是光秃秃的,优美而熟稔的**再次映入眼帘,向扬兴奋得难以言喻,下体的反映尤为猛烈,裤裆牢牢撑起,看得赵婉雁粉脸通红,掩嘴而叹:“向年迈,你照旧这么……这么的……”

若非为了赵婉雁,向扬又岂会如此兴致高昂?他笑着将赵婉雁的手拉过来,道:“婉雁,你来。”赵婉雁心头扑通直跳,逐步脱掉向扬的衣裤,露出威风凛凛沖沖的大宝物,一双玉手稍加抚摸,那轻柔呵护的感受,对暴涨的gui头实有莫大的刺激效果,向扬身子一震,险些就地射出精来。

两人太久未曾亲热,先前一番温存,已经挑动了心思,这时肌肤相亲,情热如狂,那里还忍耐得住?向扬将赵婉雁按在床上,埋首她**之间,接连吻了几回,两手捧住**,往返揉搓。赵婉雁嘤咛几声,伸手想推,却没半点力道,欲拒还迎,一双美乳照旧任他品尝,弄得她满身淌汗,羞怯地唔唔娇吟,雪白的大胸脯给向扬着意施压几下,ru头逐步挺了起来,赵婉雁也随着娇喘起来,房里回荡着中人欲醉的呻吟声。她越喘越急,声音越是模糊,**在向扬的催逼之下,那淡红色的尖端突然一颤,纯白的乳液涌上了ru头,涨成一滴圆滔滔的乳珠。奶水一连涌出,那乳珠份量太过丰满,顺着柔润的**流了下来。原来还只是点点滴滴,但在向扬鼎力大举抚弄之下,乳汁竟汨汨不停地直流,又浓又稠,淋满了赵婉雁白皙的**,像是两团融化了的大雪球。向扬着意揉动,笑道:“婉雁,最近没给小傢伙喂奶吗?”

赵婉雁羞得直叫:“向年迈,不要揉……”向扬却看得兴奋无比,更是将她的**揉得汁水淋漓,享受她与众差异的体质,发挥最大的催情效果。果真赵婉雁奶水越流,神情越为娇艳诱人,面庞儿直成了红苹果,股间更是ai液溢流,满身上下**的,就像刚从水里捞了上来。

向扬把她弄成了个水娃儿,这才高高抬起她的左腿,使她身子一侧,两股大开,鉴赏爱人的私处,伸手拨弄兴起的小花蒂。赵婉雁马上一阵哆嗦,娇声呻吟:“不要……”

向扬看着她满身湿透、娇柔可人的容貌,早已如饥似渴,想要重温赵婉雁漂亮娇躯的滋味。一听赵婉雁喊“不要”,向扬哪能不要?二话不说,yang具直叩玉门关,钻向两片红嫩的肉唇之间。

赵婉雁“啊”地叫了出来,背部一挺,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下体嫩肉更是紧缩,用力裹着纪念的巨棒。向扬徐徐抽动几下,赵婉雁“呃、啊”地叫了几声,兴奋得眼眶都热了。向扬抽动渐急,赵婉雁也叫得越发陶醉,简直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书页 目录
新书推荐: 重回半岛,拿下电竞女神 富贵如锦 英雄联盟之不灭召唤师 全民领主:从零开始创造大千世界 网游:我有超神级天赋 良辰美眷 渣攻‘渣’到底 异世之弑天剑皇 今天也是努力升级的一天 与你交错的时光
返回顶部
document.wri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