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月下来客2（1/2）

不知睡了多久，小妖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正好瞧见天戈寒正挥动着毛笔，不知道是在写画着什么。他的十指纤细，十分白皙修长，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的身上，让那原本邪魅的俊脸竟多了些柔和。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环境太过于安静，还是天戈寒太过专注，此时的他看上去竟少了些初见时的张扬跋扈，多了些柔情绰态。

出于对画的好奇，小妖强撑着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向了书案。可她才靠近书案，就支撑不住突然间变回了原形……

对此，天戈寒倒是不以为然，反而一边继续着自己的画作一边嫌弃道：“你这模子虽与我姐姐毫无差别，你这法力嘛……实在是不及我姐姐的一毫。”

对于天戈寒的嘲笑，半醉半醒的小妖并未听得太清。她猛着劲儿跳上书案，却不曾想一个趔趄刚好摔在了墨盘里。待她晃晃悠悠地爬起来时，身上已被黑墨染了大半。

天戈寒还没来得及取笑一番，醉酒的小妖就伸着懒腰，然后卯着劲儿摇头晃脑地抖动着全身。她这一抖身上的墨汁四处飞溅，书案上的东西也全都跟着遭了殃，好在天戈寒躲避得还算及时这才未受到波及。他刚想上前查看一下自己还未作完的画，就瞧见小妖不知何时被墨染黑的猫爪落在了上面……

小妖围着天戈寒画的画左看右看地看了了好久，才醉醺醺地说道：“欸？！你画的可不是我吗？”

原来天戈寒是把醉酒趴在桌上的小妖画了下来。小妖歪着猫脑袋，满脸疑惑地看着天戈寒，似是不解他为什么画她。

小妖这一抬头，灰溜溜而又懵懂无知的模样让天戈寒猛然一愣，半响才说道：“原来是你这只小花猫啊！没想到你之前还在人间流浪，这眨眼间竟来到了这九重天上。”

？？？小妖一头雾水，显然不知道天戈寒在说什么。

“我见过你，在你还是只灰头土脸的小瘦猫的时候。”

回想起小妖在灶台上偷吃的那一幕，天戈寒忍不住笑了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想挠一下小妖的猫脑袋，却不曾想被小妖的猫爪子无情地拍开了。

天戈寒倒也不恼，将那天的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刮的大风并不是因为老天爷的垂怜……小妖做梦也没想到她去酒楼厨房里偷吃鸡大腿的那天，天戈寒也在现场。他那天也是打算去厨房偷吃鸡腿的，只不过他比小妖晚了一步。

“我见你实在饿得可怜，本想就此作罢转身离开，却又刚好看见店小二将你困在了竹笼里。”

天戈寒见店小二离去，小妖还被困在笼子里拼命挣扎，他本并非爱管闲事之人，只是不知为何竟对小妖产生了怜悯之心，思索一番后，还是决定隐身暗施援手。他施法将笼子打翻了在地，直到小妖安然离去，天戈寒才现了身。当然，小妖剩下的鸡腿就被当作了救命的报酬，被他收入了腹中……

“这么说……我的鸡大腿就是被你吞了？”好在还是猫身的小妖现在还能说人话。不过……

“重点难道不是是我救了你吗？”

小妖的吃货精神还真是让人汗颜……

“再说了你师父待你不薄，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我都没认出来！你计较那两个鸡腿作甚？”

“嗯此话是不假，但你堂堂正正的一个大妖怪，跟我一只小野猫抢吃的，说出去你不怕别人笑话吗？”

“大妖怪怎么了？大妖怪也是要吃肉的，更何况是我最爱的鸡腿！”

“啧啧啧……你不缺吃不缺穿的，干嘛非得偷啊抢的？”

“我……”天戈寒一时语塞，只好敷衍道：“说多了你也不懂，再说了，小爷我干嘛跟你一只猫较劲儿？”天戈寒自觉今日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些。

“切……没意思！哈~困了，睡觉！”小妖有些困了，伸了个懒腰就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了。

天戈寒还想反驳，下一秒却又被小妖的咕噜声折服了……

天戈寒找了张凳子坐下，可屁股还没捂热，封玄奕就飞了上来。

封玄奕看也不看天戈寒就径直走向了小妖，见她浑身是墨，抬起一只手轻抚一下，猫毛就重新恢复了洁白。他将小妖抱在怀中，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刚想离开，一旁的天戈寒却坐不住了：“你还没陪我喝两杯呢！怎么这么快就打算走啊？”

“你之前在驸马身上使用魅丹，今日白天又在本尊身上使用魅丹，晚上还让本尊的徒弟陪你喝酒……这几笔账我可还没找你算！”封玄奕的语气极其平淡，却还是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老封，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对你使用魅丹也只是想看看你的定力，我也没想到你会中招啊？我是让你徒弟陪我喝了酒，可我对你徒弟也有救命之恩啊？至于那个什么狗屁驸马，那是他身边的小侍女阮清求我，我才给她的，我这不是成人之美吗？”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但天戈寒还是准备糊弄过去。

“狐族独有之物，一个侍女有何能耐能掌控？此事若是被天帝所知，你难道不怕天帝因此降罪于你？”

封玄奕到底是不吃他这套。

见糊弄不过，天戈寒干脆直接交代了：“就算如此，我又有何惧？我承认是我伪装成侍女引他入局，他若真是如世人所说的那般刚正，又怎会中了我的计？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他害了我姐姐！我也只不过是想让他身败名裂！”天戈寒说红了眼，最后竟有些歇斯底里。

虽是如此，可封玄奕也不得不提醒道：“你这么做置狐族于何地？”

“我早跟狐族断了关系，天帝若是要怪罪也怪不到狐族的头上！”

封玄奕这才明白天戈寒与狐族断绝关系并不是全因他姐姐，他更多的是想替他姐姐报仇雪恨。

“你若是因此丧命，你姐姐又岂会心安！你可知你还因此差点要了小妖的性命？”

这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天戈寒微微愣了一下，他看了眼小妖说道：“我也没想到受牵连的居然是她……”

“此事因你而起，望你往后三思，我不想再有下次！”

封玄奕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小妖，眼神略有些复杂又格外的有些温柔。她在他的怀中睡得那样香甜，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毫无察觉。

封玄奕才刚迈出步子想走，天戈寒却又继续说道：“我有一事不明……”

“时候不早了，有何事明日再问。”封玄奕终是没有放下脚步。

……

次日……

小妖喝完封玄奕为她精心熬制的十全大肉汤就准备出门去溜达溜达，顺便找灵枫和牙问问在她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可她的前脚才刚踏出树洞门口，就听见一个充满磁性而又极具魅惑的声音：“嘿！小猫……”

天戈寒抱着双手站在枫树下，虽仍是一身红衣，却收敛了些邪气。原本张扬的红发也被一根红色发带高高束起，仅留下额前的两缕秀发随风飘摇。就连脸上原有的狐族印记也被刻意隐藏，此时正挂着笑容，看上去风光无限与昨夜是大不相同。

“怎么样？小爷我帅吗？”

天戈寒故意撩起一缕秀发，然后对着小妖抛了一个媚眼。

这媚眼可谓是电性十足！惹得小妖一个踉跄，差点扭伤了脚。

然而就这一瞬间，天戈寒就主动迎了上去，扶住了小妖的手臂。待小妖站稳后，见小妖的身高竟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多头，他喜上眉梢一时兴起竟故意用手比划了一下：“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