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飞花（1/2）

一辆牛车在天黑时分闯进了瘴气弥漫，鬼魂出没的森林，一个吵吵闹闹，死气沉沉的所在。

月光从树叶的间隙倾泻下来，在地上投出稀疏斑驳的光影，一抹亮色的身影伴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在黑魆魆的夜色中影影绰绰。

林间的光线愈来愈暗，那盏灯火只勉强有个光晕的轮廓，仿佛这里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他抬头望了一眼乌云弥漫的夜空，月光和星光都逐渐被掩去。

一阵风夹带着一股腥甜的气味吹来，枯叶随风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车上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作势拂去落在头上的落叶，落叶是几近温柔地轻落在他的发髻间的，当他摸到那东西时，头皮霎时有些发麻，这触觉并不是一片树叶，人的触觉在没有视觉的辅助下，思绪往往会朝着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向漫游，尤其是在阴沉沉的氛围下。

他没有因此大呼小叫而是镇定地将那个东西取下，凑近昏暗的灯光。

“原来是一朵花。”他拿着那朵掌心般大小的花，花是红色的，心想这么大一朵花砸下来没把我砸到真是不可思议，尤其是它轻飘飘地落下来，我不相信有什么风能把这么大一朵花刮起来，在空中乱飞。

白衣男子将花放在一旁，转念一想，或许是哪个女鬼跟自己开的玩笑。他笑了笑，不禁多看了那朵花几眼，这季节有花开吗？

他扯了扯缰绳，那头黄牛不情愿地摆了摆头。

“大黄，咱们可要快点哈，不要误了时辰。”他安抚道。

这个时候，一只死乌鸦正好笔直地落下来掉在大黄的头上，重重地砸了一下然后弹到了地上，这下大黄顾不上颇为优雅地摆头了，它受了惊吓狂奔起来。

“额。”这其兆不祥的一幕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阴影，“还好落在我头上的是朵花。”不过大黄却跑得是真的快多了，虽然他不赞成这种暴力的方式。

何诩百无聊赖地向左望去是一片阴沉，向右看看是一片黑暗，这是一个非常朦胧的，简直是非常黯黑而阴沉的夜晚，寒气冷彻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