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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银三个月,如有再犯,婆子逐出须府,丫鬟转手卖出。”突地,冷若冰霜的降低男声响起。
咦?是谁在说话?
一旁看热闹的福气睁大圆滔滔的杏眸,直瞅着从大个头后面走出的银白锦衣男子,那双水灿生波的眼儿马上满溢赞叹,瞧得目不转睛。
好俊的令郎呀!容貌不逊风骨傲然的蓬莱仙人,他眉目清朗,颧骨高耸,薄抿的唇生艳出尘,风姿逸秀。
就是眼神冷了点,面无心情,刀削的俊容似乎千年不化的冰岩,冷硬得恰似没有半丝温情,稍一靠近便让人感应冻结成霜的寒冽。
“二……二爷?”
原来他就失去亲人的二爷,现在须府的当家主子呀!
福气眼泛兴味的靠近,葱白小指点着腮帮子,看得津津有味。
“周婆子,你在府里待几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应说还需要人教吗?”
须尽欢冷冷说道。要不是看在她曾伺候过娘,是娘的陪嫁丫鬟,早让人将她逐出府了。
“二爷,是我糊涂,自个儿讨罚,你就饶了我这一回……”一说完,周婆子便扬起手掮起嘴巴,一下又一下的咱咱作响,主子没吭气不敢停手。
霍地,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拉住周婆子的粗拙手臂,十分不解的偏过头。
“这年头不许人说实话吗?主子是人,下人也是人,一样要吃喝拉撒睡,岂非有人肠胃较量金贵,专门啃金吞银?”貔貅才吞金银吧……
福气的话一出,一刹那,人声骤无,四周清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你是谁?”一双冷进骨子里的黑瞳眯起,幽深不行看出心思的盯着她。
人家板着脸,寒如腊月飞雪,而笑容金灿的福气,神情却暖如三月春。
“我叫福气,是给人带来福气的好仙……呃,好女人,谁遇上我是谁的福气!”
“福气?”须尽欢冷然一嗤。
“一派胡言。”
“哎呀,你要信我呀!我真的很有福气……”
福气话说到一半,水上廊桥跑来一名气喘吁吁的小厮,朝主子鞠了个躬就兴奋莫名的对着周婆子贺喜。
“恭喜恭喜,你家大媳妇添丁了,一胎双胞,照旧儿子呀!尚有你家三年不生的母猪也一口吻生了二十头小猪仔,你好福气啊!”
好福气?!
须尽欢深邃黑阵注视眼前有张圆呼呼小脸的丫头,眯起的眼透出淡淡的探究光线。
“看吧,我就说我是福星嘛!多投合投合我一下,说不定你家的倒霉事就一扫而空,福气满满。”福气自得扬扬地扬起下巴,想拍他肩,却碍于身高,只好改拍他手臂。
望着那只胆敢在他臂上轻拍的柔皙小手,须尽欢沉下的眼阵里墨黑一片。
第2章(1)
“今年稻米的收成如何,淮南、江浙一带的稻谷收了几成?”
喀、喀、喀……
“黄河洪流绵延数百里,淹没泰半农田,早收的粮食已入仓,可是大部门的稻谷尚未成熟,洪水一冲,一年的辛勤全白费了……朝廷的赈灾总是慢一步,灾民近万,流连失所……”
卡、卡卡、卡……
“长江流域的桑叶有没有受损?蚕丝产量不得低于往年,至少三千匹才足以供应西域。”要赢利丰,得行险路,行走丝路更是天险重重,因此他十分注重这笔生意。
“二爷放心,丝绸已有足够的数量,正在运送途中……”暮成雪眉尾一抽,分了点心眼光扫向一旁发出异声的人。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但那人却像没察觉到似的继续嗑瓜子。
“茶叶与盐的量要加倍,龙井以新芽为主,普洱做成茶饼……口渴吗?要不要喝杯茶止渴?”骨节明确的长指对著书桌一角轻叩了两下。
咦,是在跟她说话吗?
福气左看右瞧几下先做了一番确定,然后才仰起头,娇憨扬笑,“好呀,贫困你了,嘴有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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