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荒村尸骨寒，外族恨如山（上）（1/2）

“有人家么？”

“得多远？”

刘的话引来高玉娘和杨再兴的欢呼，就连那狼仔小玉都是“嗷”地一声昂起小脑壳，左顾右盼，容貌煞是机敏。首发

“远倒是不远，等会儿咱们就已往看看。”刘点颔首，算是将接下来的行程给敲定了。

泰半个时辰之后，刘推着斗车，朝着炊烟的偏向而去。

走出泰半的旅程，刘抬头，透过树梢看那炊烟，恰似依旧，又恰似淡了些。然而此时坐在斗车里的高玉娘却皱起一双秀眉，道：

“刘，那似乎不是炊烟呀！”

“不是炊烟？不是炊烟那是什么烟？”刘情不自禁的愣住脚步。在他生活的时代已经基本上看不到炊烟这种工具，所以一见烟柱，刘自然而然的就遐想到炊烟上去。

“不像，倒像是偏激之后余烬的烟，刘你看，这烟黑，直，炊烟一般淡，飘，越看越是不像啊！”

“你说的是。”

这时刘就有些犹豫了。如果那不是炊烟而是偏激，就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山火，已往只是白跑一趟；另外一种情况，也有可能是驻扎了军队或者是强人，已往就是送羊入虎口。

若是刘孤身一个，他倒是无所记挂，不管是白跑照旧强人，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有问题。

可是。

转头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杨再兴，尚有强打精神头的玉娘，再抬头看看天色，咬牙道：“既然都走一半了，小心点去看看，应该不关事的！”

“那就小心点！”

高玉娘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行走江湖履历也是富厚，刘能够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获得。

“有地方落脚咯！”听刘和高玉娘议定，一旁的杨再兴又欢呼起来。

“莫要高声，走吧！”

三人再次上路，向着烟柱的偏向不紧不慢而行。一路上刘都很小心，只管不漏过任何一点细节，在距离烟柱尚有一两里路的时候，刘突然愣住脚步，铺开斗车走到一丛灌木旁，扯下一块布料来。

“这不是军士穿的。”

高玉娘从刘手中接过布料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最后启齿说道，“这是寻常山村里人穿的粗布，自家织出来的，前面应该有个山村。”

“有山村，太好了！”小再兴颇为雀跃，精神也振奋起来。

“不要兴奋的太早，除非我们望见的黑烟，是他们在烧荒。”高玉娘皱眉，将一盆冷水泼到杨再兴心头，这孩子一挫，委屈的望着刘。

“玉娘说的有理，通常小心总是好的，前面若是有合适的地方你们就停下，我自己先摸已往看看。”

做出这样的决议，刘实在也不太放心，究竟高玉娘跟杨再兴两个，实在是没有防御危机的能力。

当三人走到一处山崖边上时，刘发现个凹洞，进去一探并不太深，而且是个干燥的死胡同。

“你们在此歇着，再兴你弄点吃食跟玉娘一起填肚子，我去前面看看。”摸了摸插在后背上的三棱刺，刘不容两人阻挡，整理好衣裳抹了把汗，就大步流星的朝着已经快要看不见的黑烟偏向而去。

走出不外百多步，刘遇见了一条小溪。溪水倒是清澈，深不外脚踝，然而溪流扑面，却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皱了皱眉头，刘蹲在溪边一大石后面细致视察，用后世寻找偷袭手的方式一一扫过溪流扑面，确认没有危机之后他才涉水而过，来到尸体旁边。

这是一具女尸，半光的女尸。

因为尸体已经发黑肿胀，而且像是被山中畜生撕咬过，所以刘无法判断其年岁，但观其赤着的双脚，尚有跟先前发现的粗布同质地的下裳，刘感受应该就是前面乡村里的山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没有去动尸体，他抽出三棱刺反握于手中，伏低身子像是一只豹子般前进。

溪边易生竹，此处也不破例。

一丛丛竹林险些已经连成了片，将溪流双方的清闲都占满了去。刘在胳膊粗的竹子间穿梭，异常艰难，过于麋集的竹子不仅仅盖住了视线，就连无孔不入的风，似乎都被彻底屏障在竹林之外了。

实在刘可以选择不走竹林，就在竹林边上，那女尸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条人踩出来的小径，小径跟溪流交汇的地方还码放着石头，想来寻常时候山庄里的人不是在那里取水，就是在那里濯洗，闭上眼睛，刘放佛就能望见那情形：

清澈见底的溪水里，光屁股的孩子们在嬉戏；几个小媳妇大闺女蹲在溪边石头上槌打，浆洗衣裳；提着猎叉猎弓满载而归的男子经由，鞠一把溪水扑扑汗脸，再鞠一把溪水，甩到溪中孩童身上，嚷嚷道：“走，跟爹回家吃肉去！”

睁开眼睛，溪流边上静悄悄，除了那残缺的女尸，就只有点水的蜻蜓。

刘心中泛着一股欠好的预感，用左手拨开竹竿，咬牙继续前进。

好不容易竹林变得稀疏，有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