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一夜（一）（1/2）

“传信？”长孙皓注意力转移过来，道：“出了什么事？”

“是二令郎的消息，”小平道：“北金突然兴兵，皇上下令，封二令郎为万军首领，前去迎敌。二令郎祭旗立誓，不败北金，绝不回京。”

“喔？”长孙皓扬眉道：“竟然派他去？”想起长孙皖北金种种，不禁冷笑，摇头道：“这个皇上，可真是好大喜功，又轻浮躁动。皖弟倒是正对他的胃口。”

“世子，眼下的局势，要怎么办？京中空虚，诸侯乘隙起兵作乱，正是大好时机啊。”

长孙皓眉峰凝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简直……是大好时机啊。玲珑曾提过，长孙皖与北金勾通，想来是要图谋承汉千里河山的，他这领兵一去，定然不会一心作战，搞欠好就倒戈了。诸侯中最斗胆的汾阳侯已反，其他有野心的王侯也要响应，自己此时添上一脚，也不算太说不外去。

可是，世事幻化莫测，凡事都须三思尔后行啊。

这个时候袒露自己，似乎照旧早了点儿，长孙皓直觉地这么想，便道：“别轻举妄动，照旧先静观其变吧，横竖我与常将军要北上，若那时各路王侯都乱将起来，我们再先图谋上京不迟。”

小平看着眼前的世子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的情形，心里感伤道，世子是越来越岑寂成熟了啊，只是在女色上，还隐隐让人担忧，刚刚过来的时候听西崽道，世子府里新收了个婢女，竟然是从博乐侯眼底下抢来的，说是婢女，吃穿用度。行为举止，却都是各人小姐的范儿。又想到刚刚离去的那位，小平眉头蹙了一蹙，她为什么突然离去了呢？

“小平，你快休息去吧。我有事要出门一趟。”长孙皓说着就走。

“世子，”小平喊住他道：“你是要去见女人么？”

长孙皓惊讶地看着小平，他伺候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问过这些事啊。

“是，”长孙皓坦然道：“我明天就要脱离，有些事情不放心。”

“世子。您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请不要……不要再多沾惹桃花了，省得多……多生枝节。”第一次说这种违背世子心意的话。小平有些紧张，但结巴之下，终究照旧说了出来。

长孙皓愈加希奇，哈哈一笑，道：“小平你怎么会体贴起这些事来了？”

小平低头道：“刚刚遇上那位女人。以为她很是可怜，世子，人在做，天在看，您伤害过的人，早晚会……”

“闭嘴！”长孙皓突然喝止住了小平。见小平略有些委屈的容貌，心里一软，缓了口吻道：“别再说了。”

主仆二人默然沉静良久。长孙皓突然又笑了，叹口吻道：“你才见了她两次，就这么为她说话，倒是很有缘。”

小平愣愣地看着长孙皓，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认为我对她十分凉薄？”长孙皓问道：“说实话。”

小平默然沉静少顷。终究不会说谎，微微点了颔首。

“嗯。”长孙皓食指轻叩石桌，边思索边道：“很好，恒久以来，我一直想派一小我私家替我好好盯着她，却又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如今倒是凑巧，我有意让你漆黑照看她，你可愿意？”

小平惊讶地抬起头，十分不解，又十分不舍。

“世子，是我说了不应说的话，您要赶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