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明白（一）（1/2）

身着玄衣的小厮走上前来，听候付托。

“去，把主菜给侯爷端上来！”钩沉挥手付托，小厮应声而去。

不多时，小厮小心翼翼地端了一个乌漆漆的陶盆来，端规则正地放在了镇海侯眼前。

陶盆上盖了盖子，还没揭开，已经有香气溢了出来。

陈驿丞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小眼睛盯住了陶盆。

沈北冥看看钩沉又看看长孙皓和桂玲珑，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钩沉统领，不知这是……”

钩沉笑道：“侯爷揭开盖子便知这是什么。”他笑得兴味十足，满屋人见此都忍不住对陶盆里的工具越发好奇了。

沈北冥眼中充满不解和洽奇，犹犹豫豫地揭开了盖子，白雾氤氲，其他人都看不清内里究竟是什么，却见沈北冥突然双目圆睁，身子往退却了一退，手里的盖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破损。

“这是……”众人只见他蹙着眉看着陶盆里的吃食，脸上满是不忍。

白气稍稍散了些，桂玲珑偏头看了一眼，也忍不住尖叫一声转头靠在长孙皓身上，不忍再看。

白气散尽，众人都看清陶盆中的工具，马上神色各异。

钩沉笑得深沉，陈驿丞茫然不解，其他人则有的侧目有的纳闷。

“这是我国王上泯灭无数人力心力，从西疆带回的天鹅幼仔，搭配了淮山和枸杞子，汤味清淡鲜美，滋补养身，正适合旅途劳累的人。怎么样，尝一尝吧，镇海侯爷？”

钩沉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银勺拨弄了一下汤汁。

陶盆中的天鹅幼仔双目紧闭，正对着沈北冥。沈北冥蹙着眉。一言不发。

“侯爷怎么了？”钩沉问道：“侯爷吃惯了海味，看不上本国王上特意为您准备的菜肴不成？”

沈北冥抬眼看了下钩沉，身子僵硬，一时没有说话。

天鹅。是他与桂玲珑初次攀谈的话题，正是因为那场愉快的谈话，他才发现了她的差异。

钩沉这么做……沈北冥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靠在长孙皓肩头的桂玲珑，思考着钩沉的意图。

事到如今，岂非他还想挑拨么？

“虽然不是，”沈北冥一边思考着，一边对钩沉笑道：“只是没想到贵国王上能弄到此物而已。据我所知，此物栖居于西疆北部的雪山之上，冬季向北迁徙，早春才南下回到出生地。它们天生擅长高飞深潜。生活的情况又十分险恶，除了西疆履历富厚的猎人，其他人连它们的影子都看不到。而即便能猎到此物，也要经由北疆、承汉或西印才气运到南诏，偏偏西印信仰奇异。视此物为神兽，凡见捕杀者，一律处以绞刑，贵国王上能获得此物，真是十分不易啊。”

沈北冥啰烦琐嗦说了一堆，才拿起银匙，舀了一口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