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臂之力（1/2）

第三十四章一臂之力

一直鉴赏风物的朱瞻基，听了苏湛的话，终于转过身来，眼光淡然，徐徐道：“苏百户，你听那远处百鸟聒噪，你愿随我约一个落定清幽么？”

听了朱瞻基的话，苏湛一愣，心中百转千折，虽然隐隐不安地感受到他的隐意，但照旧说道：“请太孙殿下昭示，微臣不明确。”

“你是否愿随着我，随我父王，成就一番大业？”字字掷地有声。

朱瞻基照旧说了出来，他的眸子照旧淡淡的，可是双眉间却流露出一丝笃定执念。他望着苏湛，苏湛略怔的脸上看不入迷采，他多想从她的神情中读到更多一点，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猜不透，只能等她作答。

只是须臾，苏湛便道：“微臣……不愿。”

说出这胆大妄为而犯上作乱的话，苏湛的心中也不清静，经由了短暂的汹涌澎拜，她照旧决议中立。她不想加入夺明日之争，她对历史一无所知，她恨也只能恨自己之前的历史课没有好好听讲，此时，她心田深处，真正地想与政治绝缘。

她相信朱瞻基，她称不上阅人无数，也称不上八面玲珑，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知道如果朱瞻基当天子，是个好天子。

让朱高炽当了天子，朱瞻基就是未来的天子，相信朱棣也这样思量过，才立了现今的太子。

可是，身在纪纲麾下，显着知道纪纲是汉王的人，还名正言顺地支持太子，岂不是自寻死路？就算不摆到台面上，偷偷摸摸地搞地下运动，对苏湛又有什么利益？

功名利禄？

对于已经死了一回的苏湛来说，那些都是过眼云烟，她也不是怕死，她现在想得最多的是生存，其次是快乐，好好活一回，不枉上苍再给她的这次时机。

虽然，朱瞻基笼络的言语，让她心底泛上了一丝抵触，可是，究竟那是他无法动摇的职位和态度，站在他的态度，能够赏识锦衣卫中的一个无名小卒，或者笼络她身后的王彦，也算是看得起她了，于是，苏湛心里也便自我慰藉，消除了对他的不满。

没想到，朱瞻基听了苏湛的话，却道：“那，你是要帮汉王吗？”。他眸子突然一颤，有冷意泄了出来。

苏湛心一寒，轻声道：“太孙殿下多心了。微臣只是一粒灰尘，哪能加入兴风作浪？”心中低叹，照旧自己太幼稚了，他怎么会真正是那花灯中眉眼俱笑的翩翩少年，他是能血染山河翻云覆雨的人啊，语气轻颤，接着道，“微臣听得那鸟雀聒噪，不会与之同唱，也难以令之齐喑。”

“呵。”朱瞻基轻轻冷哼一声，“想不到，苏百户是这样胆怯的人。”

“臣不是胆怯，臣愿为朋侪上刀山下火海，臣无能之处，望殿下赎罪。”

朱瞻基一滞，那在火楼前要拼死救他的小小身影又回荡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只有长叹一声，道：“望有天，你能想明确。”说毕，吹了一声口哨，骏马即至，潇洒上马，头也不回策马疾驰而去。

对着他渐远的背影，苏湛敬重行礼，道：“恭送太孙殿下。”说完，却感应出奇的疲劳，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么？本以为朱瞻基是那样细腻眷注的人，其时让她少管闲事的体贴，如今想来，反而可笑。

不外，说了这么多胆大包天的话，朱瞻基照旧没有发怒，倒也是自己赌赢了。

无奈一笑，苏湛也只想坐上那来时的马车，赶忙回去。向着来时的偏向，还未走几步，却突然听到林子里多了些诡异的声音。

脚步声。逐渐靠近的，杂乱的脚步声

苏湛不动声色，悄悄把手按在了佩刀之上，刹那间，森林异常清静，连鸟鸣都消失不见。

“嗖”一声剑鸣打破了清静，剑缘如闪电扫过苏湛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