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回（1/2）

太白楼原先叫做望江楼,因原来漂亮镇上住户以务农为多，少少有人上酒楼用饭,几十年前的老板谋划不善，被贺栖城的父亲低价盘了去.]

厥后贺家徐徐起身，发动周遭人家全都改了做生意为生,这一带徐徐繁荣起来。来往商需要地方联系攀谈,望江楼算是镇上最大的酒楼,也就成了最好的去处。贺老爷嫌原名不够文雅，便改称太白楼,又加高了一层,内里改成二十四间巨细纷歧的包间，装饰一新，好吸引当地及外地来的商贩。

此时太白楼的掌柜原本是个崎岖潦倒生。他十多年前漂浮至漂亮镇,受了贺老爷一饭之恩，便留下当了贺家的账房。厥后贺老爷见他擅长酿酒，就委任他做了太白楼的掌柜。那生姓柳名景元，相熟的人多称谓他为柳先生。此人不光长袖善舞，更醒目种种文契约，经常为往来商贾做评判人。只因贺老爷于他有恩，他向来对贺栖城、贺栖梧两兄弟极为礼遇，却从不给如常玉等等夫人本家亲戚体面。若非此次查账邀请了太多贺家族人，寻常酒楼不够地方，常玉断断不会选择此处。

柳景元见这一回阵仗差池，心中早已有些隐隐担忧，派了得力的人在楼上招呼，自己却在门口期待。他远远见贺栖城和东方不败走来，便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贺栖城见是柳景元，连忙拱手道：“柳先生好。”

柳景元指了指太白楼楼上道：“今日之事大少爷可有甚么企图？”

贺栖城笑道：“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柳景元上下审察贺栖城片晌，颔首道：“大少爷智谋过人，我原不应为大少爷担忧，只是老爷传下来的这份家业，柳某却断断不会容许它落入他人之手。”

贺栖城沉吟道：“我可以向先生保证，肯定不会让先父的心血付诸东流。敢问柳先生，最近可有挪一挪地方的企图？”

柳景元登时大讶：“你要走？！”

贺栖城颔首道：“不错，今日事了，我就要脱离贺家了。以柳先生之才实在不应隐藏于此。若先生愿与我一道脱离，我许先生一个一展当年理想的时机。”

柳景元昔年受人陷害，前途尽毁，浑浑噩噩漂浮到此，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奄奄一息，命悬一线了。自他被贺老爷救返后，早先的宏图雄心被磨得一干二净，便专心做了贺家的账房。此时突然听贺栖城提起当年之事，不由激动万分，急喘了几下道：“此事只有老爷知道，大少爷幼年离家，是从那里听闻的？”

贺栖城低声道：“先父留有遗训，说他一生最敬重的即是柳先生，让先生留在贺家实属屈才。所以，若是在他老人家仙去之后，柳先生要走，我等俱不行强留.]若有措施帮柳先生昭雪当年冤案，肯定要不惜价钱，还柳先生一个清白。”

柳景元听后不由两眼发红，向北拜了一拜，哑声道：“老爷竟在弥留之际还能为我想得如此周全，我纵是赴汤蹈火也无以为报。唉……他临终前最心心念念的即是你，惋惜天不怜见，竟没能让你们父子见上最后一面！”

贺栖城连忙宽慰道：“柳先生节哀。先父虽未能如愿，却照旧辗转托人将遗训交到我手中。他老人家的教育，我片晌不敢忘记。贺家在此处已经只剩下一个腐朽空壳，我有意邀柳先生与我同去，不知柳先生意下如何？”

柳景元到底不是寻凡人，片晌功夫便平复了心绪，沉吟道：“多谢大少爷厚爱。只是二少爷还健在，他到底是老爷定下的家主，我肯定要守到最后一刻，才气脱离。”

贺栖城似是已经推测这个效果，当下点了颔首道：“那栖梧就全靠柳先生照顾了。柳先生若要联络我，就到苏州四季绣坊找一个叫芸娘的绣姑。”

柳景元郑重允许了，又低声将楼上诸人中谁是夫人一派细细对贺栖城说了一遍，这才领着贺栖城和东方不败上楼。

此时楼上人已到了成，常玉正在人群中招呼。他一见柳景元引了贺栖城上来，登时满脸堆笑迎了上去。柳景元不愿见到常玉的嘴脸，又对贺栖城低声道了句小心，便转身下了楼。贺栖城倒是笑盈盈同常玉攀谈了几句，又命身后的西崽将两箱子账册搬到一旁放好，这才轮流同包间中众人打招呼。

在座的大多与贺栖城都有些亲戚关系，一见了他贤侄贤侄的叫得好不亲切，有几个摸不着头脑的还在偷偷探询今日到底为何要重新查账，唯有几个和常家关系密切的，显然是早就得了常玉的消息，脸上一片幸灾乐祸之色。

贺栖城在上楼之前就得了柳景元的指点，知道夫人一派实在算不上太多，只占了快要四分之一，虽然要说完全站在他自己这边的，也就只有三个被他治好过顽疾的族叔，余下的人大多是只看重红利的买卖人。

他偷偷握了握东方不败的掌心，低笑道：“你别看他们现在叫得亲热，等过一会儿可就要痛打我这条落水狗了。东方年迈你可得记得嫁**随**嫁狗随狗啊！”

东方不败皱眉道：“说甚么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