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回（1/2）

王崇古一面付托将把汉那吉一行人妥善部署在自己营中,一面命人拆刑场，将属下将领训斥一番,又依照东方不败抓住的鞑靼探子首领的口供，将几个和鞑靼人私通的官员拘禁起来，桩桩件件做得点水不漏,让贺栖城看了好生佩服。

等一切部署妥当,王崇古才换了便服与贺栖城和东方不败相见。他统领边关军政要务,见识眼力着实特殊。见东方不败神气内敛，双方太阳穴也不似寻常内家能手一般往外突出,外表丝毫看不出武功深浅,只是身上自有一股凛然威势，即是在一般猛将身上也少少看到。王崇古知道今日是遇上了高人，连忙询问起东方不败的姓名。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说了“东方不败”四个字。不要说王崇古听后一脸惊讶，连贺栖城闻言也不由微微一怔。贺栖城转念一想，明确东方不败此时怕是已经武功尽复，不再恐惧任我行前来寻仇，所以才会对王崇古坦言身份，心中不由悄悄蘀他兴奋。

王崇古听说眼前之人竟是闻名天下的东方不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用江湖上的礼数又对东方不败施了一礼，绝口不提日月神教易主之事，只一个劲夸赞东方不败的武功。东方不败见这个总督倒也有趣，显着是文人身世偏偏背了把阔剑在背后，对江湖上的切口手势竟也知晓一二。不由略微放下对朝廷官员的私见，对王崇古拱了拱手。

王崇古想了想，道：“此番我去宣化巡查，本是几个月前就定下的。不想却正好碰上把汉那吉来降，险些坏了大事。幸好有两位义士脱手，不光保住了大明和鞑靼议和的筹码，还蘀我把匿伏在大同城中多年的细作全都指证了出来，我在这里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说罢举起茶碗对贺栖城和东方不败点了颔首。

贺栖城见王崇古营中待之道大大差异于寻常官员，也不分宾主，一齐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桌上放一大壶凉茶，一叠瓷碗，一盘花生米。有人来就取过一个瓷碗给人品茗。那瓷碗比寻常饭碗还大一圈，那里像是一地总督所用，倒有点像是酒楼栈门口免费提供路人喝伙茶用的茶碗。他见王崇古敬茶，连忙套一句，又为自己和东方不败倒了一满碗茶，三人碰碗，一饮而尽。

一旁一个小个子亲兵见状，忍不住小声道：“我家大人是出了名的‘一杯倒，茶桶子’，所以每次都要人家陪他牛饮。”

王崇古把脸一板道：“乱说！营中喝酒容易误事，所以我才品茗！”说罢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又道：“两位不要见责，这几个小娃子都被我惯坏了。不外他也没说错。想当初，我在会试发榜后多饮了几杯，到殿试之时都险些没醒过来，哈哈哈哈……”

东方不败见那亲兵不外十多岁的年岁，长得又瘦又小，着实不像是能胜任护卫之职。他听说过军营中常有将官带年岁小的兵卒在身边取乐，不由一眯眼睛，浅笑道：“王大人这位亲兵年岁倒小。”

王崇古刚要启齿解释，那亲兵却像是听过差不多的言辞，登时红了张脸气咻咻道：“我们几个都是军中遗孤，我家大人怕我们无人抚育流离失所，才会将我们带在身边！”

东方不败见他一脸又羞又气的心情，知道他所言不假，微微一笑道：“我刚想说，年岁这般小，倒是练甚么功夫都利便些。”

王崇古眼睛一亮，对那亲兵道：“还不快给东方义士跪下！”那亲兵闻言不由眼圈一红。王崇古又道：“傻小子！东方义士武功天下第一，他要是肯教你一招半式，你一辈子都受益匪浅！”那亲兵心道，这白衫人长得就跟个生令郎一般，丝毫没有外头众位将军的威武威风凛凛，怎么会是甚么武林能手？只是他心中对王崇古信服已极，虽有疑惑却照旧乖乖走到东方不败眼前跪下，低声道：“师父。”

东方不败摇头道：“你的资质还当不上我的门生。不外我左右要在这里等人，从明日起午后就来找我罢。”他先前误会了王崇古，才肯花几日功夫为他调|教一个亲卫，至于收徒却是没想过的。

那亲兵闻言越发委屈，却不愿在东方不败眼前掉泪，咬着嘴唇给东方不败敬了一碗茶，又站回一旁。此人之后得东方不败传了三日武功，成了大明一员赫赫有名的猛将，却是后话，暂且不表。

王崇古知道东方不败身份，见他竟然愿意教授武功，心情大好，又闲聊了几句，才道：“最近城中有白莲教余孽运动，我将把汉那吉部署在后营之中，虽然周围有军士重重守卫，却照旧不能全然放心。能否请两位也住进后营，也好从旁掩护？”

贺栖城连忙颔首允许了。王崇古见两人之中似乎事事都以贺栖城为先，也不知贺栖城是如何让天下武功第一人对他言听计从，心中不由啧啧称奇。他为人磊落，素来不喜探听他人私隐，所以只是想了想就将此事放下，又对贺栖城和东方不败说了营中的灯号和规则，才叫亲兵送两人去休息。

贺栖城和东方不败被人领入营房，见房中随处整洁清洁，所用之物倒比王崇古处还要好上些许，知道是王崇古特意做了部署，心中不由有些谢谢。两人也不停歇，连忙去看了把汉那吉等人。

把汉那吉的住处和两人的住处只有数步之遥，却是一顶白色大帐。东方不败见帐前站了两个鞑靼卫士，俨然在牢房中见过，一身鞑靼装束，精神奋起，正在站岗，帐篷里隐隐有鼾声传出。知道把汉那吉正在休息，就四下走了一圈，和几个认真守卫的将领认了认脸，才又回到营房之中。

才一进门，前头贺栖城就转身贴了上去。东方不败一惊，急遽反手把房门关好，瞪贺栖城一眼，将人推开些许，蹙眉道：“一身汗味。”他见贺栖城灼灼眼光就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个窟窿一般，不由心头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