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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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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虚清赞道:“萧大侠果真英雄了得,独力戮敌,除恶务尽,‘天府神刀’之名,果真来得正,坐得稳!”

这么一来,霎时惊动了白府。第一个闻讯赶来的,即是赵婉雁。她一望见陆道人的首级,身子一晃,险些站不住脚,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颤声道:“陆……陆道长……陆道长!”喊得几声,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萧承月见她如此悲恸,心中甚疑,说道:“女人是谁?这些都是叛民贼人,死有余辜,女人不须太过同情。”

赵婉雁那里听他说话,似乎连向扬也没望见,一转头,望见父亲尸体,立时扑了上去,几声呜咽,哭得连声音也没有了。那纤细的肩膀不时哆嗦升沉,却是背负了她毕生未曾体会过的大悲。

心思最乱的,却是向扬。他蹲在赵婉雁身边,想要出言慰藉,无奈满心茫然,赵婉雁又是伤心欲狂,丧亲之痛,基础无从慰藉,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承月疑惑愈甚,望向韩虚清。韩虚清叹道:“这也是个冤孽。萧大侠,此女姓赵,名唤赵婉雁,乃是赵廷瑞的女儿,是位郡主。”

萧承月脸上倏现杀气,道:“靖威王府的郡主?原来尚有丧家之犬!”正要拔刀,一看向扬,微一沉吟,道:“韩兄,岂非你这向师侄,与这贼郡主勾通上了?”

文渊骤然起身,沉声道:“萧前辈,请您自重,莫要出口伤人!”萧承月听他一介晚辈,竟然出言顶嘴,禁不住脸色铁青。

忽见赵婉雁身子一摇,伏在赵廷瑞身上,突然抽搐一阵,便不再动,向扬大骇,慌忙将她扶起,抱在怀中,叫道:“婉雁,婉雁!”掌按她背心大穴,急运真气,突入她周身经脉。

赵婉雁一时伤痛太过,以致昏厥,向扬运转真力之下,旋即悠悠转醒,双眼为泪所迷,看上去迷迷濛濛的,只隐约知道是向扬抱着她。赵婉雁呜咽道:“向年迈,我、我、我爹,尚有我娘……他们……他们……”向扬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里也湿润了,低声道:“婉雁,别哭,你……你……唉,要哭就哭罢。令尊……令尊……”

向扬现在的处境,实在为难。靖威王生前恶迹无数,又犯了叛国大罪,对他更有赶尽杀绝之意,如今丧命,可说罪不容诛,然而向扬思及赵婉雁的心情,慰藉尚且不及,对王府众人的死,更不行能略有欢欣之情。可是,这赵廷瑞显着是作恶多端之辈!

萧承月蓦然喝道:“向扬,你若要自甘下流,维护这叛国郡主,萧某连你也不能轻饶。华玄清一世好汉,我不想让他的后人身败名裂,你让开罢!”

向扬双目一睁,冷望萧承月,沉声道:“你若要伤婉雁,我可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却是深具敌意,绝不退让。

韩虚清朗声道:“扬儿,你这可差池了,这正是你挣脱王府诱惑的良机,你应当实时转头,方为正道。靖威王一众的下落,是我访出来的。铲奸除恶,是我们侠义辈的天职,岂非你如今连是非善恶,也分不清了么?”

赵婉雁悲痛之余,听见这番对话,一对朦胧泪眼,先后看了萧承月和韩虚清,抽噎一阵,道:“是你们……你们害死我的家人?”她虽是弱质少女,可是一望之下,深蕴悲切痛恨之意,萧承月与之眼光一遇,不禁一怔。

向扬看了,更是心惊。他从未见过这温柔可人的爱侣对任何人、事流露恨意,可是至亲丧命,却是何等凄切?

这时赵婉雁已缓了哭泣,注视着萧承月,口中幽幽隧道:“向年迈……向年迈,你帮我,帮我……”

一句话说不到止境,便见她咬着下唇,直渗出血来,轻轻举起了手,指向韩虚清。向扬抱着她,听着她一言一语,心中如锥之痛。韩虚清皱眉摇头,说道:“扬儿,切莫自误。”

向扬简直不知如何自处。心中蓦然大恨:先前数日的影象,说不定是他现在决议的要害,可是他竟全然想不起来……

一百九十九

天府神刀萧承月阔步上前,已然拔刀在手,欲将赵婉雁斩于刀下。向扬搂住赵婉雁,转过身子,将她护在怀中,轻声说道:“婉雁,你放心,有向年迈在,谁也不能害你。”

赵婉雁抹去眼泪,脸色苍白,望向韩虚清、萧承月的眼神之中,依然充满恼恨之情。

萧承月虽是正道能手,嫉恶如仇,斩杀王府众人时绝不手软,但见赵婉雁悲淒欲绝、满怀痛恨,心中也难免微感不忍,朝韩虚清道:“韩兄,那靖威王作恶多端,如今已遭萧某诛杀,大害已除。这女人虽是赵廷瑞的女儿,看来却非奸恶之辈,似乎未必非杀不行。”韩虚清道:“依萧大侠之意,应当如何?”

萧承月道:“奸佞之后,理当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但屠杀弱女,非是好汉所为。我以为将这女人囚禁起来,使她不能与外人图谋,重复赵廷瑞的恶行,也就是了。”

韩虚清微笑道:“萧大侠心地仁厚,令人钦佩。”

又朝向扬说道:“扬儿,我看就依萧大侠所言治理罢。你与这奸王之女有情,非只一日,此女若死,只怕你禁不起伤痛,师伯看着也不忍心。将赵女人羁系起来,可说是权宜之计,以后你也可另觅良配,循归正道。”

这番话说来,韩虚清脸色缓和,大有循循善诱之意,萧承月也颔首称是,道:“不错,不错。向扬,你为情所困,不能明辨善恶,那是侠义中人的大忌。你若能悬崖勒马,听你师伯的教育,尊师华师父在天之灵,必也欢喜,适才你对萧某无礼,也都一并揭了已往,不与你盘算了。”

向扬一边听着,脸色早已铁青,待得萧承月说罢,蓦然一声冷笑,道:“韩师伯,萧前辈,你们两位也把我向扬瞧得太小了!我虽是晚辈,见识不如你们,却还不至于如此愚昧。婉雁只不外生在王府,就要受此牵连,这太没有原理了!她已经家破人亡,你们还想欺压于她,这也能冠以侠义之名?要我脱离婉雁,不行能!”

韩虚清脸色一寒,喝道:“扬儿……”向扬猛地叫道:“除了我师父,谁也不许如此叫我!”右手迳指韩虚清,道:“韩师伯,你是师伯,我原来不应对你失了礼数。可是你来棉里藏针这一套,欺人太甚!要我听这种付托,你们把我向扬瞧得太窝囊了!”说到此处,向扬已然声色俱厉,全掉臂韩虚清尊长身分了。

局势演变至此,势难善了。韩虚清鬚眉俱张,沉声道:“你如此不知悔改!不仅自甘堕落,且兼目无尊长,你对得住你师父吗?”

向扬喝道:“我师父通情达理,现在他老人家若在人世,在此做主,恐怕也会如我所说!”

韩虚清厉声道:“放肆!你……你认真无药可救!”右掌猛提真力,气劲如雷,正要出掌,忽听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好啊,好啊!时机难堪,还不快打?”

这句话突然插来,人人都是一愣,又以文渊最是受惊,脱口叫道:“小茵,你……”

说这话的,即是小慕容。韩虚清朝她望去,但见她脸堆微笑,甚是悠闲,微微眯着双眼,也冲着他望来,说道:“咦,怎么不打了?不趁他忘记‘天雷无妄’、武功大退时把他打死,以后可欠好搪塞呀!”

韩虚清皱眉道:“女人莫要胡言乱语。我惩治本门晚辈,岂能杀伤人命?”

小慕容摇头微笑,心情甚是不以为然,口中却道:“哎呀,说的也是!你是侠义道的成名前辈,焉有忌惮晚辈、藉故伤人的原理?我可真是多嘴了!”

萧承月朝她看了一眼,道:“这位女人如何称谓?”

韩虚清不答小慕容,却对萧承月道:“萧大侠,这女人复姓慕容,即是‘巨细慕容’中的小慕容。”萧承月脸色倏地一变,道:“哦,小魔头!”

小慕容笑道:“是,是,我是小魔头,说的话一句也信不得。天府神刀萧大侠,你可也要杀我?”

之前萧承月已望见小慕容自内堂出来,知道她必与白嵩或在场某人有所关系,眼前向扬、赵婉雁之事已成僵局,不愿多生是非,便道:“萧某刀下,只是不饶恶徒!”说得甚是模稜。

任剑清站了出来,道:“好了,好了,各人各让一步。韩师兄,赵女人是位好女人,我担保她配得上向师侄,你要是看不顺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得了?你不看我这师弟的体面,也得看华师兄的体面,别管了罢!”

转身又道:“向扬,你带赵女人回房里,她家人的遗体,任师叔会一一保全下来。你刚刚出言不逊,我也不要你马上陪罪,等你岑寂下来,该磕几个响头自己算去!”

任剑清进场调整,实是有意回护向扬,究竟向扬身为子弟,若起争执,已是不敬尊长,先吃了亏,这用意向扬自然明确。他扶起赵婉雁,柔声道:“婉雁,我们进去。”

赵婉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再多看旁人,由向扬扶着,徐徐脱离大厅。

华瑄望见她神色悽楚,心中惆怅,想随着已往,却被紫缘轻轻拉住袖子,摇头制止。

向扬扶着赵婉雁回到房中,同她坐在床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赵婉雁先开了口,低声道:“向年迈,我该报仇么?他……他是你的师伯。”

向扬心中一凛,叹息不已,道:“韩师伯这么做,实在……实在……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婉雁幽幽隧道:“你很为难,是不是?你心里也想,我爹爹就是活该……”

向扬心头绞痛,咬唇不语,低垂着头。

忽听赵婉雁喉中声音离奇,似欲吐逆,身子也轻轻哆嗦起来。向扬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婉雁,怎么了?”赵婉雁捂嘴摇头,状甚痛苦,却不答话。突然她铺开了手,身躯一震,认真吐了起来。

向扬大为恐惧,心道:“岂非婉雁伤心过头,伤了身子么?”轻拍她的背,待她呕完,赶忙取来手巾,一边擦拭她的嘴唇,一边搭她手腕脉息,只以为脉象奇异,不似负伤,却也不知是何症状。

向扬问道:“婉雁,你哪儿不舒服?”赵婉雁脸庞依旧苍白,摇头不语,也不知是说不出话,照旧如何。向扬心急如焚,横抱起赵婉雁,冲出房去,直奔大厅。

众人见向扬抱着赵婉雁冲出来,均觉希奇。任剑清叫道:“喂,急遽忙忙的做什么?”向扬急道:“婉雁不大对劲,任师叔,你看看!”

任剑清一搭赵婉雁脉搏,怔了一怔,道:“希奇,希奇!”显然也是不明所以。

向扬叫道:“我带婉雁去找医生!”抱着赵婉雁,又向外跑,忽地眼前一花,萧承月拦在门口,冷冷隧道:“故弄玄虚,骗得了萧某么?向扬,你莫要藉故潜逃!”

向扬一怔,随即震怒,喝道:“乱说八道,让开!”萧承月手按刀柄,亦是怒容满面,道:“好小子,得寸进尺!你想逃,先过萧某这一关!”

向扬抱着赵婉雁,未便动手,当下脚步错动,身形疾闪,欲从萧承月身旁窜出门外。“锵”一声响,萧承月拔刀出鞘,冷锋闪耀,凭空即是一道刀气,一刀横绝向扬去路。向扬腾出左掌,猛拍“夔龙劲”,一掌击出,威风凛凛惊人,后劲潮涌而出,萧承月却不闪不避,再挥一刀,刀上潜劲锐利无双,竟将雷掌后劲一举摧破。向扬尚未重催掌劲,萧承月又是一刀,刀风迫体,向扬飞快倒退七步,方得避开余劲。

“天府神刀”名下无虚,连环三刀,便将向扬逼得进而复退,难越雷池一步。

文渊耳里听得明确,心下黯然,暗道:“师兄认真忘却了‘天雷无妄’的功夫,如此一来,功力远逊于击败龙驭清之时,如何能胜?”

萧承月乘胜追击,遇上一步,举刀要挥,任剑清已抢上前来,挥掌架他手腕,喝道:“萧兄,给点体面!”另一掌在身后轻摇。向扬会意,乘隙抱着赵婉雁冲了出去。

当日任剑清身中龙驭清两招雷掌,伤势极重,此时虽已好了不少,但仍身负内伤,萧承月武功特殊,若认真与之动手,现在任剑清实难匹敌。但任剑清豪爽侠义,素为武林正道所钦服,萧承月也无意与他翻脸,手下一缓,已被向扬夺门而出。

萧承月先是一愕,随着怒喝:“向扬,站住!”转身一纵,追风逐电地追了出去。

向扬才抱赵婉雁上了大街,萧承月便挺刀追至,转身一掌,掌劲却被刀上猛劲劈溃。向扬心下恼恨,道:“什么天府神刀,蛮不讲理!”单掌连拍,犹如惊雷乱闪,其快无比,正是一招“疾雷动万物”。萧承月厉声一啸,刀芒横扫,势如大海滔滔,将向扬掌上力道一一吞灭,简直威不行当。向扬一边担忧敌招波及赵婉雁,又得兼顾攻守,马上大落下风,难以还手。

双方斗得正紧,远处蓦然传来女子声音,叫道:“且慢动手!”

话犹在耳,飕飕两道破空遽响随之而来,向扬、萧承月同时一退,一眨眼间,两枚飞石在两人之间疾闪而过。只见一匹白马远远奔来,马上是一名纤瘦女郎,那飞石自是由她所发,而武林之中,以飞石功夫见长的女子,自然是巾帼庄大庄主石娘子。

石娘子纵马而来,随萧承月赶出门外的众人之中,杨小鹃首先奔上前去,叫道:“大姐,你怎么又回来了?”石娘子微笑不答,翻身下马。

瓦剌雄师败退之后,巾帼庄众女俱已回庄,惟独杨小鹃带着赵婉雁赶来京城。

此时石娘子孤身来到,众人均不解其意。石娘子也不急着自述来意,望着萧承月,躬身拱手,说道:“这位前辈刀法高明,可是蜀中萧神刀?”

萧承月道:“萧某正是。”朝石娘子略一审察,道:“女人岂非是巾帼庄石大庄主?”石娘子微笑道:“是。”微一转头,问向扬道:“向兄,你怎么会与萧大侠动手?”

向扬担忧赵婉雁,哪有闲情细述?当下只道:“一言难尽!”朝萧承月一瞪,道:“神刀前辈,你这么信不外我,爽性你陪着我去找医生。婉雁身子不适,你不担忧,我可担忧!”萧承月双眉一竖,眼见怒气又要发作。

石娘子道:“赵女人生病了么?”向扬道:“不知道!这脉象我从未见过,连任师叔也不明确。”杨小鹃抢着道:“向令郎,不如让大姐看看。大姐明确不少医理,庄里的种种丹药即是大姐管的。”

向扬素知石娘子见识广博,便即点了颔首。石娘子上前替赵婉雁切脉,略一沉吟,随即微笑,道:“原来如此!难怪向兄、任大侠都不懂这脉象,无可厚非!”

向扬急道:“这话怎么说?究竟是怎么了?”石娘子笑道:“赵女人身上没伤,也没病,是有喜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恐慌,向扬更是当堂呆住了,道:“婉雁……有孩子了?”

石娘子微笑道:“怀了几个月,我就不知道了。向兄,恭喜!”

若再平时,这自然是大喜。但赵婉雁刚闻家人噩耗,喜讯随之而来,前后情境之悲喜,委实天差地远,向扬该笑,却实在笑不出来,脸上神情离奇之极。

赵婉雁原本模模糊糊,听得石娘子这么说,突然振作起精神,轻声道:“我的孩子?”苍白的脸上添了少许红晕,那神情也是矛盾无比,想哭,却又想笑,只是幽幽地舒了口吻。

石娘子见两人如此反映,更觉希奇。她尚不知赵婉雁家人已遭屠灭,却也晓得必有惨祸发生,当下轻拍赵婉雁肩膀,柔声道:“赵女人,你可要坚强点。为了你的孩子,你无论如何要保重身子,知道么?”

赵婉雁轻轻颔首,脸上神情複杂,思及自己妊娠,心中潜伏的恨意马上大为淡薄,面带微笑,轻声应道:“是,我会的。”那声音却微微发颤,突然眼眶一热,几许清泪滑过双颊。

就再此时,几声咆哮在旁响起。韩虚清猛一低头,却见小白虎弓身在他脚边龇牙咧嘴,呜呜低啸。韩虚清蹙眉不语,足尖徐徐一翘,小白虎突然奔开,窜得不见踪影。

二百

赵婉雁既已有身,萧承月顾及人情,欠好再下杀手,微一犹豫,将宝刀还入鞘中。众人回入府中,杨小鹃将前事约略见告石娘子,石娘子听罢,皱眉不语。

向扬既知赵婉雁身子无恙,便又带她回到房中。厅上,华瑄向石娘子问道:“石姐姐,你不是回巾帼庄了么?怎么又跑来京城了?”

石娘子道:“自然有事。不光是我,三妹也正往这儿赶过来,随后便到。”小慕容心中一动,道:“石女人,贵庄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石娘子轻轻颔首,道:“确是出了大事。当日瓦剌兵败之后,四妹先行回庄,我和二妹、三妹各带一众姐妹,也要回庄子里去,不意就在路上,和一批皇陵派的人马碰上了。”

小慕容蛾眉微蹙,道:“哦,在城外遇上?”似乎颇感有异。

韩虚清捋鬚微笑,道:“那定是龙驭清伏诛之后,皇陵派门人畏罪而逃,遂成亡命之徒了。”

石娘子道:“初时我也这么想,然而对方似有所图,一见我们来到,便趋前索战。二妹其时对他们喊:“贵派龙掌门已死在奉天殿上,你们再战也是徒然,何须执迷不悟?”,这些皇陵派的人却置之不理,一拥而上,人数愈来愈多,竟达数百人,其中不乏武功精强的能手。之前姐妹们久战瓦剌,疲劳未消,三妹在皇宫中受了重伤,也不能全力应战,这群贼人猛攻之下,我们竟不易反抗,且战且走,待我杀退周遭敌人时,才觉察与二妹、三妹的人马失散了。”

听至此处,杨小鹃大惊失色,叫道:“什么?那,二姐、三姐她们……她们现在呢?可都好么?”随即想起石娘子适才的话,急遽追问:“三姐要过来了,那二姐呢?”

石娘子脸色凝重,语气却很清静,道:“当日我驱散敌人,很快便与三妹汇合,却找不到二妹。我担忧敌人别有所图,一边派人四出搜寻二妹,一边赶回庄中,一进庄里,便听见坏消息。”杨小鹃急道:“是怎么了?”

此时一名白府下人前来禀告,道是巾帼庄蓝三庄主来访。石娘子道:“三妹到了,你们一看便知。”

片晌,蓝灵玉偕同阿缨、阿穗、阿环三婢来到厅上,杨小鹃迎上前去,叫道:“三姐,你没事罢?啊,那……二姐的棍子!”话到止境,语气突然大显惊惶。

文渊目不见物,低声朝紫缘问道:“怎么了?”紫缘轻声道:“阿穗女人拿了一根棍子,那似乎……似乎是凌女人用的。”只听石娘子道:“二妹被敌人所擒,武器给送了回来。二妹向导的姐妹们,大多都回来了,却照旧有人不知去向。”

只听“砰”地一声,任剑清猛一拍桌子,喝道:“好皇陵派!头儿都死了,还这么嚣张?”石娘子道:“不仅如此,尚有另外一件大事。”杨小鹃听说凌云霞被捉,早已心慌意乱,一听尚有变故,急得大叫:“什么!尚有?”

石娘子沉声道:“庄中所藏的十景缎之一‘花港观鱼’,遭人所窃。”话一出口,石娘子美目流盼,将厅上诸人尽数扫视,似欲洞悉各人心中所思。

只听韩虚清道:“此事已无可疑,必是龙驭清的部署。他算准京城浩劫,贵庄必会倾全力相救,是以趁四位庄主不在,派人潜入庄中,偷取十景缎。”石娘子道:“依韩先生所见,果真是皇陵派下的手?”韩虚清道:“皇陵派余孽既然半路阻截三位庄主,自有图谋,更有何可疑?”

小慕容忽道:“否则,否则!这事情可疑得紧,大大的可疑!”韩虚清侧首相视,眼光颇含不悦,小慕容只装作没望见,继续说道:“龙驭清举兵叛国,理当把心思放在京城里头,怎会分兵去巾帼庄偷十景缎?照理说,龙驭清应当坐稳龙椅之后,才会继续打十景缎的主意。石女人,我说那群中途袭击你们的贼子,一定不是龙驭清派来的!”

华瑄插嘴道:“可是,慕容姐姐,他们是皇陵派的呀!”小慕容笑道:“皇陵派的人,就只有龙驭清调得动么?”说着屈指一一数来,道:“黄仲鬼、葛元当、龙腾明,这三人都是皇陵派的要紧人物,恐怕也都没死。这次京城大乱,基础没见着黄仲鬼,那龙腾明、葛元当则不知去向。啊,尚有穆老先生,不外他这次倾力相助我们,不会是他。那么会是谁呢?”她一边说着,手指轻轻点着樱唇,悄悄思量。

石娘子忽道:“有件事我得问问,龙驭清死后,皇陵派的人如何了?”

小慕容道:“几个有份量的给关了起来,其他全给官兵看死啦。”石娘子道:“黄仲鬼、龙腾明、葛元当不在其中罢?”小慕容道:“虽然了,除了他们,恐怕尚有许多武功不差的,都是丧家之犬。”眼睛一霎,忽而又道:“这些人内里,岂非就没有想夺十景缎的么?”

杨小鹃叫道:“先别管十景缎了!二姐……怎么救二姐呢?大姐,你可有头绪么?”石娘子道:“没有,但我们可以守株待兔,敌人自会现形。”

文渊一直默默听着,听得石娘子此言,点一颔首,道:“不错,十景缎若非十景齐全,并无用处。我这儿有两疋,韩师伯、任师叔手上也都有十景缎,贼党若要集全十景缎,早晚会找上我们。”

杨小鹃仍很焦虑,道:“可是,这段期间里,二姐……二姐能平安么?我等不下去啊!”

任剑清道:“这样罢,咱们找几小我私家,由石庄主领路,到那日受袭之处再行勘查,瞧瞧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从而访出贼人的去路。只是去的人不能多,这儿也得留下人手。究竟咱们伤兵累累,贼人要是势大,可欠好反抗。”石娘子道:“如此甚好。”朝萧承月一望,道:“萧前辈远道赴京,原来不敢烦劳。可是此事攸关重大,小女子想请萧前辈随行,‘天府神刀’之名,定能震慑匪类。”说着躬身作揖。

萧承月还礼道:“石庄主言重了。巾帼庄侠女名满江湖,同道共重,如今凌二庄主有难,萧某岂有不救之理?”言下之意,自然是允许了。他既然已与向扬翻脸,余怒未消,实不愿多留于此,能脱离白府,正是求之不得。

忽听小慕容说道:“石女人,我也想去。”话一出口,萧承月首先大皱眉头。

文渊抢着说道:“好极了,小茵心思机敏,有她同行,当多了几分希望。”

石娘子略一思索,道:“有慕容女人同行,好是好,人手却还不够……”蓦然一个声音高声响起:“还不够,爽性本大爷去罢!”一个青衣人自内堂转了出来,却是慕容修。石娘子还没答话,蓝灵玉脸色一怔,眼光先飘向一旁。

萧承月还没跟慕容修打过照面,见他突然现身,倒不知是何等人物,正要启齿相询,却听小慕容笑道:“萧前辈,那是我年迈!”萧承月脸色一沉,比听见小慕容之名时尤要难看,道:“白师父好大的体面,连大慕容都在此作客。”

石娘子微笑道:“天府神刀、巨细慕容共施援手,再好也没有了。”起身离座,道:“事不宜迟,这就请诸位启航。四妹,你也一起来。”杨小鹃道:“虽然!”

石娘子、蓝灵玉等才到京城,旋即离去,连同萧承月、巨细慕容等人搜寻敌踪,白府马上又清静下来。

待得文渊回房,华瑄不禁对文渊诉苦:“文师兄,你怎么让慕容姐姐去了?”

文渊道:“有何不妥?”华瑄道:“你没看到,那位萧前辈一听到慕容姐姐的名字,脸色马上变了!”文渊道:“这也难怪。”说着淡淡一笑,道:“不必在意,有石女人在,萧前辈决不致对小茵如何。”

听师兄这么说,华瑄仍是身怀忧色,不能放心。紫缘微笑道:“瑄妹,你别担忧,茵妹何等智慧,她自动请缨,一定有所盘算,只是未便明讲。”

华瑄一愕,道:“有什么未便明讲?都是自己人啊!”

文渊轻声说道:“这很难说。说不定祸起萧墙,咱们的敌人,就在这白府之中。”

华瑄呆了一下,道:“不会罢?”一看文渊和紫缘,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又道:“文师兄,紫缘姐姐,你们都这么以为?”文渊默然不答。

华瑄急道:“真是……文师兄,你说给我听嘛!”

紫缘牵着华瑄的手,微笑道:“好了,别问这个,我们去看赵女人。”

华瑄道:“可是我……”一看文渊,见他悄悄地阖目入迷,忍住了喉头的问题,点了颔首。

两女来到赵婉雁的房间,只见向扬坐在床边,赵婉雁静卧床中,两相无言。

紫缘轻声唤道:“赵女人。”赵婉雁轻轻嗯了一声,以为回应。

向扬朝华瑄问道:“石女人来做什么?”华瑄放轻声音,简略说了。向扬听完,只道:“萧承月走了?那好。”

紫缘见赵婉雁神情虚弱,苍白的脸上犹带淡淡的泪痕,心里一阵惆怅,柔声道:“赵女人,请节哀,这种事……我们帮不上任何忙,真对不起。”

赵婉雁身躯微动,想要坐起,向扬连忙脱手搀扶。赵婉雁叹道:“命该如此,我还能怎样呢?上天要我家破人亡,却又在同一天给了我孩子,这不是捉弄我么?这叫我该喜,照旧该忧?这样折磨我,我……我真恨不得死了才好。”几句话说来,赵婉雁眼眶温热,又要落泪。

紫缘温言劝道:“赵女人,你千万别这么想。人死不能复生……”话声突然一顿,却是她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同样遇祸横死。她嚥下旧思,又道:“你尚有向令郎在,是不是?而且,你又有了孩子。现在你很惆怅,没有人能帮你,日子久了,也就……也就淡了。只是现在,你千万要想开点。”

向扬暗叹一声,悄悄走到一旁。他知道紫缘善体人意,比自己更能慰藉赵婉雁,也就不发一语。华瑄跟在后头,轻轻隧道:“向师兄,你……你也要想开一点,别太惆怅。”

向扬没有转头,只是颔首。静了一会儿,蓦然说道:“倘若我真拥有‘天雷无妄’的功力,我马上将那萧承月──”

赵婉雁轻声道:“向年迈,不用,你别怪他了。”短短一阵默然,她轻抚小肮,又道:“一听石女人说,我有了这孩子,我就不再想报仇了。向年迈,你也别为了我去冒险。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我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向扬走回赵婉雁身边,轻握其手,柔声道:“好,好,就依着你。”赵婉雁轻轻伏在向扬胸口,又已呜咽。

紫缘和华瑄交流眼色,悄悄退出了房外。

这一夜白府中少了数人,但因巾帼庄受袭一事,警备反而严密了起来。

文渊剑置身旁,静坐房中,手弹文武七絃琴,一边疗伤,一边警醒四周,绝不松懈。紫缘在一旁奏着琵琶,却与御敌无关,纯是弹来给文渊调剂心情。

华瑄听着满屋音韵,只是无所事事地发呆。

忽听几声叩门,韩虚清的声音传来:“渊儿,还没睡么?”琴声顿止,文渊朗声答道:“是韩师伯?请进。”

韩虚清开了门,却没动脚步,一看房中,道:“嗯,瑄儿也在。”华瑄上前请安,韩虚清微笑挥手,道:“不必来这个。渊儿,瑄儿,你们有伤在身,早点歇着罢。”

文渊道:“多谢韩师伯体贴,小侄明确,您老人家也别太累了。”韩虚清微微颔首,阖上了门。

文渊凝思倾听,不闻脚步声响,连忙继续奏琴。琴声一起,才听见韩虚清闲步离去。文渊叹了一声,暗道:“韩师伯,不是我有意疑你,却是你令我不得不疑!”

韩虚清脱离之后,却并未回房就寝。他四处游步,身法如风,将整个白府视察了泰半,旋即来到后院囚禁韩熙之处,看守的人却早已不知去向。他到得门外,轻轻顿足示意,两道人影从一片漆黑的树影间窜出。

韩虚清声音极轻,道:“如何?”一人答道:“白家和云霄派的人全在,一个不少。”另一人道:“不错,一个不少。”韩虚清道:“可有被人察觉?”一人道:“决计没有。”另一人随着道:“我也没有。”韩虚清道:“很好,去罢!”

飕飕两声,两人飞身纵跃,箭一般地遁入黑夜深处。

韩虚清走入关着儿子的厢房,说道:“熙儿,伤势如何?许多几何了么?”

韩熙手脚均被铁炼捆锁,绑在一根大柱子上,转动不得,听韩虚清这么问,只冷冷隧道:“好得不多,却也死不了。”

韩虚清叹道:“熙儿,你别怪为父狠心,让你受这凄凉。只是我若连忙放你,无法向他们交接。几天之内,‘十景缎’便可集全,那时你便重获自由,不必在此受苦了。”

韩熙冷笑道:“到那时候,你就会把华师妹许配给我么?”韩虚清眉头深锁,似甚不悦。却听角落一人说道:“韩令郎,天下尤物何其多,你又何须单单迷恋一个华瑄?你这样坚持,令尊也难做人。”韩熙哼了一声,道:“白前辈,此事似乎与你无关!”那人笑道:“你们父子失和,大事便不易成,如何与我无关?”

这说话之人,乃是滇岭派掌门白超然,早在韩虚清到来之前,便已在此。他随即说道:“大局为重,此事暂且按下。韩先生,今日白府里消息如何?我听人回报,小慕容言语之中,似乎看透了什么玄机。”

韩虚清一捋长鬚,道:“我看也是。那小慕容从以前便对我多方讥刺,今日我想试探向扬现下功力,也被她叫破。不外这小泵娘今天走了眼,居然随着石娘子她们去了。”白超然道:“哦?”韩虚清微笑道:“石娘子邀萧承月救义妹,那小慕容便要随着去。哈哈,她只道萧承月杀了靖威王王贵寓下,必是尚有图谋,一心想从他身上探底,殊不知智慧反被智慧误,萧承月那直性子,在向扬眼前恶形恶状,真帮了我们不少忙,连大慕容也给他引走。”白超然喜道:“巨细慕容不在,剩下的只有任剑清一人棘手,服务越发容易了,妙极!”

尚有一个声音响起,说道:“这么说来,我们该趁着这几天动手了。”声音一歇,又道:“韩先生,那两位林小兄弟,可靠么?上次陆道人、向扬前来窃听,他们竟没有察觉,这实在太大意了。现下外头消息如何?没有人来探听么?”韩虚清笑道:“裴先生不必担忧,先前纵有疏失,那陆道人还不是已遭灭口?幸亏裴先生的手段,向扬不光前事尽忘,连‘天雷无妄’的功夫也忘了,这可说是意外之喜。我来此之前,便已巡过一趟,点过人数,府里的人一个也没少了。”白超然说道:“那就好了。”

这几人压低声音,密商起来,却万万意料不到,白府中虽然没一小我私家妄动,动,出门去的却有人溜了回来。

虽然天色一暗,韩虚清部署的人手便已看住厢房四周,不容外人潜伏,但这人在入夜之前,便已藏匿房外,没露半点行踪,此时神不知鬼不觉,已把他们说的话字字入耳──这个去而复返之人,偏偏就是小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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