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反常（二）（1/2）

会是什么事呢，连他都不告诉。岸芷轩？不，她已经把这事说得很明确了。蓬莱王？应该也不是，她从未流露出担忧自己这个强悍的哥哥的情绪。楚知暮？他心里一跳，有可能，可有什么事会突然又把他扯进来？先前的事说到底是他差池在先，她为了孩子不得不另嫁，他实在没理由埋怨。不外心里，终究照旧欠好受的。

要找人盯着楚知暮，他暗下刻意。

随着晨光徐徐明亮，桂玲珑也徐徐醒来。她先是跟小猫似地赖了一会儿，才陪同着长孙皓挑下巴的行动抬起了头，微微睁开了迷蒙的眼。长孙皓看到内里还残留着餍足迷乱的痕迹，不禁吻了吻她，轻声道：“该起了。”说完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希望能看出些眉目来。

桂玲珑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眼光却垂了下去，盯着他小麦色的肌肤醒了半天神，才道：“我有事跟你说。”说着抓住了他手臂，声音里却尚有无法掩饰的妩媚。

长孙皓自然心里大喜——她自愿告诉他比什么都好。

“出了什么事？”他问。

桂玲珑便把郑希勇探询来的事细细说了，长孙皓的眉头便徐徐皱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这事。小健密查消息一向灵通，怎么这次反而及不上郑希勇了？郑希勇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怎么会探到这么要紧的消息？他心里疑惑着，却顾不上解惑，当务之急，是怎么应对。

“那舆图，能不能给我看看？”他郑重地问。

桂玲珑正有此意，便披衣起身下地，拿了那山水绣并放大镜来。衣衫升降间。长孙皓隐约看到她凝白如雪的肌肤上绽开的一簇簇粉色花朵，不禁又有些走神。

将枕头扶起来，桂玲珑偎在长孙皓怀里陪着看。

长孙皓越看神色越郑重，拧着眉头思索，却不说话。

桂玲珑悄悄等着，直到长孙皓逐步将绣布放下，眉头舒展了下，才作声问道：“你以前见过类似的工具么？”

长孙皓绝不犹豫地摇头，“只是听说过，实物是第一次见。”

桂玲珑心里有了数。又问了一句，“你爹没跟你提过这事么？”

长孙皓惊讶地看着桂玲珑，不明确她怎么会突然提起长孙楷。愣了一会才道：“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提过这种事。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桂玲珑心下了然，答道：“郑希勇说爹曾送过勇毅公一件这样的绣图，我以为你知道。”

长孙皓断然摇头，“他从来不跟我说军中的事。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废物。”虽然神色有些黯然，语气却并不自嘲，很中肯地继续道：“倒是长孙皖经常在他书房里晃，说不定比我知道得还多些。”回忆泛起，长孙皓略有些走神。就没注意到桂玲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白。

两人都默然沉静了一会，桂玲珑才反映过来要慰藉他，轻轻抓住了他手。柔声道：“爹是看走了眼，那家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私通外朝，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长孙皓反握住她手，声音平和沉稳。道：“不用担忧，良久以前我就想通了。”摇摇头。又道：“他不足虑，倒是他背后的人，是个棘手的。”说的却是金面人，桂玲珑脸色又变了一变，终究照旧没说话。